我猜測。
這位挑燈看書的女人應該是洹洛幫玉嬌小虎娘胡芯。
而瞎子應該是閩西瞎子林飛。
因為這里只有一個女人、一個瞎子。
至于其他人誰是誰。
我不混盜墓行當,認不出來。
但從他們身上裝扮和帶來的行頭來判斷,九路人馬,南派有四支、北派有五支。
盜墓分南北派是民國時期的說法,以長江為界,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
北派主要為遼沈、洹洛、關(guān)中等幫系群體,常用工具為"洛陽鏟",特長是打洞摸金;南派主要為長沙、江寧、嶺南等派系群體,常用工具為"短柄狙",特長為尋龍點穴。
卞五就屬于典型嶺南系的一個分支。
不過這貨向來喜歡單打獨斗,雖然業(yè)務水平頂尖,但他在盜墓界幾乎沒太大名氣。
按卞五自己的話來說,樹大招妖風、名盛鬼惦記,他只想做一個永遠低調(diào)、安靜、卑微的小倉鼠。
這次年豬令沒他什么事。
太正常了。
夜幕來臨。
估計這詭異的場面讓斛律芝既擔心又害怕,她腳步有些不由自主地向我靠近。
鐵憨憨卻拿著噴子對著她:"你!離他遠點,他對女人沒興趣!"
斛律芝聞,只得無奈地坐了下來,繼續(xù)閉著眼睛祈禱。
我反復觀察著這九路貨色。
尋思神秘君家到底是誰呢
瞅誰都覺得可能。
瞅誰又都覺得不大可能。
此刻。
一曲無比悠揚的二胡聲突然響起。
曲調(diào)哀切、悲慘、空寂。
晚風拂動草原,伴著陣陣琴聲,一股悲涼之感襲來。
這是二胡十大名曲之一的《流波曲》。
瞎子林飛拉得極為專注。
眾人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沒人搭理他。
唯獨有兩個人聽得比較認真,一位是瞎子林飛的小白臉徒弟,估計在學,一個位斛律芝,美眸瞪得老大,神情充滿了好奇,她純粹是對音樂的愛好。
忽然之間!
一塊帶草的大泥塊朝著瞎子林飛的頭砸了過去。
旁邊傳來一聲爆喝:"拉尼瑪?。〈驍_我家老板學習!"
玉嬌小虎娘胡芯的手下開罵了。
讓我想不到的是。
那大泥塊朝瞎子林飛砸來,眼見就要砸中他,瞎子林飛身子坐在小馬扎上,紋絲不動,僅僅手往上斜提了一下手中的二胡,二胡上方的彎頭迅疾將擋泥塊給擋了出去。
泥塊四散。
散開的泥土不僅沒有一滴灑到瞎子林飛的身上。
更關(guān)鍵是。
瞎子林飛手中拉的曲子竟然還沒有變調(diào)!
我甚至懷疑這貨到底真瞎還是假瞎!
若是真瞎。
這功夫非常厲害了。
瞎子林飛身后的小白臉見狀,生氣了,抬腳向著玉嬌小虎娘胡芯等人走了過去。
玉嬌小虎娘胡芯仍然在聚精會神地看書,時不時拿筆在書上面做筆記,似乎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與她無關(guān)。
可她身后的幾位壯漢下屬已經(jīng)朝著小白臉走了過去。
雙方在距離幾米之時,停了下來。
劍拔弩張!
小白臉冷聲問道:"剛才誰砸我?guī)煾福?
一位黑臉壯漢擦了一擦鼻子:"你爺爺我!趕緊叫你那瞎子師父特么停下來,別打擾我家老板學習,沒聽沒!"
小白臉上神情若秋冬的深潭,提高了一個音調(diào),手指著他們,厲聲問道:"我再確認一遍,剛才誰砸我?guī)煾福?
黑臉壯漢也不懼,胸脯一挺,跨前了兩步:"你爺爺我!你爺爺我!你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