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州王郡,聽見院子外雜亂的腳步聲,侏儒王公孫祖嘆息著站了起來。

"主公,外頭都是渝州軍。"

"早猜著了。我那傻兒,將整個公孫氏拖入了死地。這五州之地,終歸是落入常小四的手里。"

"主子心念山河,不若講講道理,或許,或許……"

"講什么。從我背刺常小四的那一刀起,已經(jīng)不死不休了。我公孫祖雖然是五尺三,但也算得吊卵的漢子。你去取刀來,與我一起廝殺。"

"主子,我等只有兩個人。"老仆顫聲。

"左右都要死,便當我公孫祖,死在了沙場之中。"

老仆神色動容,再無半分猶豫,從廚堂取了兩柄剁肉刀。

"成王敗寇,吾公孫祖血染征場——"

……

在江南襄江,回蜀的戰(zhàn)船,終于到了白鷺郡。只剛踏上江岸,遠遠的,徐牧便看見了竇通的身影。

攻伐滄州的戰(zhàn)役,因為水師大軍中,東陵是主力,所以,徐牧并沒有讓竇通參戰(zhàn)。

"主公！"

帶著諸多的將領(lǐng),竇通歡喜地開口。

"竇通,你我至少快一年不見了。我瞧著你,胡須兒都卷了。"徐牧也笑道,走過去,和竇通熊抱了一下。

這位曾經(jīng)的蜀南王,在入蜀之戰(zhàn)中,可是功不可沒。

"嘿,我又不是樊大胡子,只是這幾日在準備開拓河道的地圖,一時忘了。"

從白鷺郡開始,往滄州西面,要一路開拓河道。這是徐牧交給竇通的戰(zhàn)略。

"竇通,最近沒事情吧"

"自然無事……只是在聽說,長令死在定北關(guān)外,差一些忍不住,便要帶兵去了。"

提前陸休,兩人的面容,都帶著些許的悲傷。毫不夸張地說,定北關(guān)外的大勝,是陸休帶來的。

"莫說這些了。晁義在那邊,定然會報仇的。"徐牧轉(zhuǎn)過話題,"以后,襄江河道的事情,便要勞煩你了。"

"主公放心,我久習水戰(zhàn),便是為了這一日,等主公稱霸江南,我西蜀水軍,便是江上的蛟龍！"

在以后,倘若真打下了整個江南。那么面前的這條襄江,必然是天險之守。從蜀州開始,一路到吳州,都是西蜀的水師在嚴密布防。

"知主公回蜀,這蜀州的十四郡內(nèi)的百姓,無不翹首以盼。我上個月還去成都,見了賈軍師。另外,還見了幼主徐橋。主公不曉得,小幼主雖然只有一歲余,但已經(jīng)跟著小狗福,咿咿呀呀地念古詩了。"

徐牧大喜,想一想,他這個父親,約莫是不稱職的,成都里的這雙兒女,一年余的時間,不曾相見。

"大家都說,徐橋這小幼主,可是遺傳了主公的大才。"

"竇通,你又在取笑我。"

此時的徐牧,已經(jīng)歸心似箭,婉拒了竇通的接風宴,上了岸后,帶著隨行的三千護衛(wèi),經(jīng)巴南城而入,往成都的方向,一路趕去。

……

"嗚嗚,嗷嗷嗷！"騎在馬上,司虎哭聲不休。

"虎哥你干嘛"

"牧哥兒,我想媳婦！想我那好大兒孟霍！"

"虎將軍,你是想打樁兒吧"

"殷狗夫,我揍你哦！"

沒有理會兩人的吵鬧,徐牧昂起了頭,眼睛里充滿著期待。此時,已經(jīng)入了蜀西的郡縣。

沿途中,不少的百姓,以及西蜀官吏,如竇通所,都在途中相迎。

"恭迎吾王回蜀！"

"恭迎蜀王！"

齊齊的聲音,不斷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