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的臺階向上,任也站在九層墓的入口,心里慌得一批:“姓殷?你是誰,你在哪兒?”
詢問之聲在塵封的墓道中飄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妹妹?那個(gè)……姓殷的小妹妹?”任也眨著機(jī)靈的小眼神,謹(jǐn)慎的向上走去。
他喊了數(shù)聲,但周遭依舊靜謐異常,剛剛那個(gè)聽著很稚嫩的女聲,就像是一個(gè)幻覺。
九層。
一名全身被霧氣包裹的男子,感知到了任也的存在,他目光空洞,身體僵硬地邁步,順著天梯去了清涼山頂。
冷風(fēng)呼嘯,山林激蕩。
站在山頂,便可俯瞰整個(gè)清涼府。
被霧氣包裹的男子盤腿而坐,緩緩閉上了雙眼。
下方,任也走過九十九層臺階,終于來到了安平公主墓的第九層。
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這安平公主的主墓室,空間很小,大約只有三十幾平米的樣子,而且墓穴中沒有任何陪葬品,顯得空蕩蕩的。
墓室中央,擺放著一口青銅大棺,外部被石制的棺槨包裹,壁板上有著一些雕刻的圖像,瞧著很清晰,上面記述的都是公主小時(shí)候發(fā)生的事兒。
墓室上方,四面灰突突的墻壁上,精心雕刻著一片桃花林。
在林中,還依稀可以看見一處茅屋的雕刻圖像。
茅屋前坐著一位女子,她左手托腮,面色恬靜,雙眸向遠(yuǎn)處凝望,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任也看著周遭壁畫,原本緊張的情緒,竟然在無形間消散了。這間墓室并沒有給他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反而是寧靜與淡然。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邁步來到了棺槨旁邊,心里還在想著:“不是說……這第九層有天外來客在等我嗎,人呢?還有那人皇印在哪兒?”
想了想,任也的雙眼看向了青銅大棺,彎腰抱拳,禮拜道:“安平姐姐。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打擾您的……絕無惡意。俺們地球人,沒有三叩九拜這一說,但我虔誠的向您致敬,愿您可以等到想等的人,了卻心中夙愿?!?
“打擾了,打擾了……!”
任也行三次禮之后,就果斷地掏出了人皇劍,用劍尖對準(zhǔn)棺材縫隙,行那“盜墓”之事。
“咔嚓!”
突兀間,青銅大棺泛起酸牙的機(jī)簧轉(zhuǎn)動之聲,石制的棺槨抖動,落下一層浮灰。
任也瞬間嚇得臉色煞白,手持人皇劍攔于胸前,連忙彎腰喊道:“您不……不用出來了,我這就走,馬上走!”
“嘩啦!”
話音落,青銅棺板突然彈開,向左側(cè)翻動。
“嘭!”
一聲悶響泛起,棺材板重重地砸在地面上,那塵封數(shù)十年的棺槨開封,棺中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墓室之中。
稍稍等待了一小會,任也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謹(jǐn)慎地邁步向前。
慢慢靠近,棺中的景象映入眼簾……
一位女尸躺臥在棺中,她身著一襲普通的紅色華服,頭上沒有冠冕,只有一根閃爍著微光的玉簪。
任也瞧著她的面容,頃刻間驚呆了。
那女尸全身竟無一處腐爛,紅袍不染塵埃,膚若凝脂,發(fā)絲烏黑,那表情恬淡的俏臉,也依舊擁有著風(fēng)華絕代之姿色。
這是……安平公主嘛?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她尸體還沒有腐爛?
任也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邁步走到棺材旁邊,低頭打量。
她頭部左側(cè)的位置,擺放著一個(gè)尚未腐爛的木盒,但盒中那幾塊桃糕,卻早已腐朽風(fēng)干,變成了堅(jiān)硬的黑團(tuán)子。
終于,任也目光掃到了女尸的腹上位置,她的雙手掌心向上做交疊狀,托舉著一方大印。
那印通體由玉石雕刻而成,翠綠且流動著淡淡的光暈,足有成人的頭顱大小。
“這……這就是人皇印嘛?”
任也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屏住呼吸,抬起右臂伸入棺中。
這個(gè)世界是有詭異神通的,再加上古人講究多,強(qiáng)調(diào)男女有別,所以任也并不想碰觸安平公主的尸體,只想輕輕將那一方大印撥動開,悄然拿走。
任也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水,手掌慢慢探下,距離人皇印越來越近……
“刷!”
就當(dāng)他的指尖,剛要碰觸人皇印之時(shí),一道璀璨的光芒乍起,直入雙眼。
任也瞬間感覺自己要瞎了,雙眸中盡是璀璨的白色光芒。
“……天赦入命之人……新的人子,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一道聲音自人皇印中飄出,近距離傾聽,那女聲非常稚嫩,竟像是一位女童。
任也愣神間,卻見到在璀璨的白光渲染下,人皇印中探出一條非常纖細(xì),如蓮藕般無瑕的手臂,它緩緩迎像了自己的指尖。
一只白嫩的幼童右手,慢慢抓住了任也的指尖,他感覺皮膚一陣溫?zé)帷?
“你誰?。浚?!”任也雙目圓瞪,心臟砰砰地亂跳。
“刷!”
話音剛落,一道幼小的身影,自人皇印中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