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刻叫停無異于找死,可真的要忍不住,唇畔咬出了血色,她急道:“你等等,我有點想吐?!?
謝容驟然一僵,停了動作。
他抬起血絲密布的眸子看著她,臉色欲念寸寸冷卻,神色在暗影里尤顯猙獰,怒目切齒:“與我交.和就讓你惡心得想吐?你和誰不惡心,謝、韞???”
錦寧不想激怒他再牽連謝韞遭難,她慌忙搖頭,可一張嘴喉嚨被什么頂著的痙攣嘔吐感便沖了上來。
她顧不得謝容,扒著床沿就難受地吐出了酸水。
屋內(nèi)氣壓低沉的令人窒息,前一刻的曖昧旖旎消散了干凈。
謝容直直盯著還在干嘔的錦寧,眸子里不再有情緒,竟有種死水般的空洞。
他面無表情地攏了攏凌亂的衣物,收回目光,似平靜地提步離開。
一直侯在外頭的凝霜慌慌張跑進(jìn)來。
聽屋里動靜,她以為這回倆人一定是成了,又叫人燒好了熱水備著,方便事后用。她心里還盤算著日后就一心伺侯錦寧,她直覺看人一向挺準(zhǔn),旁人都覺得這罪臣妻不過是個囚在后院的玩物,她卻覺得將軍對錦寧不一般,日后指不定真能翻身。
剛這么打算著,謝容就從屋里出來了,且神色淡的生冷,顯而不像饜足了的。
進(jìn)來見錦寧衣衫不整,肩身半露,雪白皮膚上布著刺眼的曖昧紅痕。她這么個姿態(tài)伏在床沿直干嘔,凝霜心下疑惑,先拿過衣物給她披上:“這是怎么了,哪里難受?”
錦寧沒吐出來多少東西,卻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
終于緩過這一陣,錦寧捂著胸口,靠在床頭喘氣都有點虛弱,接過凝霜遞來的茶水漱了口,她不免忐忑:“謝容離開時,是不是很生氣的模樣?”
凝霜回想道:“看著倒不似前幾日踹門走的那樣可怕。”
見錦寧問起,她順勢問:“姑娘,這……都到了這地步,忍忍不就過去了,您怎么又惹著將軍了?”
錦寧記腦子都是擔(dān)心謝容因她惱火,再去折磨謝韞。
他以為她是因他的碰觸抵觸,好像也是這樣,也不是,她也不知道,突然就控制不住反胃,她真不是故意的。
“我一緊張就想吐,謝容以為我嫌他惡心?!彼瓴皇厣岬睾鷣y應(yīng)付了句。
凝霜有一些無,心道你一個嫁過夫婿的婦人,又不是沒經(jīng)過男女事的單純小姑娘,緊張什么?
不經(jīng)意瞥過錦寧衣領(lǐng)半露的鎖骨,這處也綴著深深淺淺的紅紫痕跡,再看錦寧神情恍惚,素白小臉看著虛弱憔悴極了,唯獨嘴唇又紅又腫,不難想象遭受過怎么狂風(fēng)驟雨的對待。
凝霜忽然就心軟了下去。
她伺侯過經(jīng)事的主子,對男女事不陌生,卻也是頭一回碰見這么粗野的。又想謝容這種打打殺殺的大將軍,肯定不會憐香惜玉,不怪錦寧害怕。
凝霜便出聲安撫她:“別擔(dān)心了,我瞧將軍對姑娘是真上心,明日將軍再過來你甜軟語地哄上兩句應(yīng)當(dāng)就沒事了?!?
錦寧回神,頓了頓,輕輕點頭。
凝霜侍侯人很周到,讓人重新灌了熱水皮袋,放在錦寧腹部暖著:“還難受嗎?要不明日讓人叫個大夫來瞧瞧?!?
“不用,我沒事了,你也去歇著吧?!卞\寧按了按胸口,記腦子都是謝韞,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凝霜退出去的腳步忽地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回頭望了眼床榻方向。
她心細(xì),是知道錦寧自關(guān)在這胃口都不怎么好的,卻也覺得是個女人面臨這種處境都會郁郁寡歡,實屬正常。
可現(xiàn)在……
黑漆漆的夜色看不清什么,凝霜心里忽地閃過一個驚雷似的念頭,但不敢多想,腳步匆匆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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