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隨著黑龍長老將一塊一百斤的壓船鐵懸在了飛劍劍柄上,那柄銹劍隨之發(fā)出一陣顫鳴之聲。
    同時許太平的身子也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一百斤?!?
    黑龍長老看了許太平一眼,并沒有立刻放上第二塊壓船鐵。
    許太平知道,黑龍長老這是在給他調(diào)整氣息的機會。
    在深深地吸了口氣后,他沖黑龍長老點了點頭:
    “有勞。”
    此刻的他雖然跟之前一樣,出現(xiàn)了魂泣的癥狀,耳朵里開始響起“嗡嗡嗡”的耳鳴聲,呼吸急促、心跳劇烈,但卻還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
    黑龍長老在看到許太平此時的表現(xiàn)后,略略有些詫異。
    畢竟上一場時,許太平可沒有現(xiàn)在這般輕松。
    不過他什么也沒說,當即將第二塊一百斤重的壓船鐵掛在了許太平的銹劍之上。
    “嗡!……”第二塊壓船鐵掛上去的一瞬,魂泣之癥立刻變得強烈起來,許太平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爆裂一般,不停地發(fā)出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嗡嗡”之聲,同時他心臟的跳動也開始加速,“砰砰砰”地好似要從心口沖出。
    “呼、呼、呼……”
    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要不是他那幾處竅穴之中,時不時鉆出幾道氣息,讓他精神保持清醒,恐怕他已經(jīng)昏厥倒地。
    “兩百斤。”
    這時黑龍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這聲音聽在許太平耳中時,這聲音被拉得很長很長,好半天許太平這才聽明白。
    “呼……”顫抖著吐出一口氣后,掐著劍指的許太平,渾身顫抖地點了點頭,并用盡全身力氣答復道:“有勞,長老了……”
    看著眼前這少年,原本臉上一直古井無波的黑龍長老,有一絲動容神色一閃而逝。
    他慢慢地點了點頭,隨后又取過一大一小兩塊壓船鐵放在手上道:
    “最后兩塊壓船鐵?!?
    說完這話之后,他先是將那塊小的壓船鐵慢慢掛在銹劍的劍柄上。
    哪怕是這么一小塊壓船鐵,也還是壓得銹劍向下一沉。
    “呃!……”
    不過許太平只是悶哼一聲,馬上便又一點點地用劍指控制著將那銹劍升起。
    此時的他額頭滿是細密汗珠,胸口的衣衫甚至都已經(jīng)汗?jié)瘛?
    你很難想象,這幅模樣會出現(xiàn)在一名望幽境的修士身上,足見那魂泣之癥的可怕。
    “最后一塊。”
    這時,黑龍長老將最后一塊壓船鐵放在了銹劍上。
    在“嗡”的一聲顫鳴聲中,那柄銹劍猛然下墜,險些就要砸落地面。
    但就在銹劍離地還剩下一兩尺的時候,許太平又是咬牙一聲悶哼,生生地將那銹劍從地上升了起來。
    懸著兩百六十三斤壓船鐵的銹劍,開始一點點地飛過了許太平跟黑龍長老的頭頂。
    看到此刻的這一幕,無論是先前譏笑過許太平的一眾弟子,還是同在臺上的葉玄,此刻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同為修士,他們比誰都清楚,飛劍承重從一百三十一斤加到兩百六十三斤,是一個何等艱難的過程。
    “能做到這一步,小家伙其實就已經(jīng)贏了。”
    云樓上的徐紫嫣神色有些動容道。
  &nbsp-->>; 任誰都能看出來,雖然同樣是懸鐵兩百六十三斤,葉玄靠的是靈骨天資,而許太平靠的則是死撐,在魂泣之癥的煎熬之下死撐。
    因為魂泣之癥對神魂并沒有特別大的損害,所以照理說死撐是可行的,但問題是魂泣之癥的痛楚并不是誰都能熬得住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修了那套人皇鍛體訣的許太平,甚至比普通人感受得更清楚,連靠昏死逃避這股痛楚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