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叫醒姨媽,表哥嫂子還是給她帶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姨媽年前就做好了放在冰箱里,就等著她來了讓她帶著的。
傅臻謄安排了車,后備箱塞的滿滿的,沉甸甸的都是親人的愛。
回去的路上,司機開車,許嫣桑和傅臻謄坐在后排,她本來還有些不自在,直到傅臻謄掏出一包熱騰騰的瓜子。
剛讓人去買的,新出爐的,很脆,嘗嘗味道怎么樣。
許嫣桑驚詫萬分,你……
傅臻謄以為她不喜歡,不想吃嗎津市一家老字號的炒貨,我買了好幾樣,要不試試別的
他拿起旁邊的褐色袋子,從里面掏出來一包又一包的炒貨。
許嫣桑啞口無。
沒有不喜歡,她垂著眼睛,似是隨口解釋,只是覺得這種事,和你,還有你的車格格不入。
身價千億的大總裁跑去買炒貨,坐在保時捷里嗑瓜子,這種事誰敢想啊。就好像,炒貨和嗑瓜子是她的人生,而千億總裁和保時捷是他的人生。
本該一輩子都無法交集的兩條線,陰差陽錯的糾纏在一起,就像他和她。
傅臻謄皺眉,我怎么了我也是人,我吃五谷雜糧,和所有人一樣,讀書,工作,我的成就不過是家族給我的底蘊深厚,我買保時捷,和普通人努力工作幾年買一輛二十萬的代步車沒什么不同。
許嫣桑笑笑,認(rèn)識你之后,我仿佛才慢慢對有錢人祛魅了。
傅臻謄失笑,有什么好魅的,同樣都是人,一個鼻子一張嘴,兩條胳膊兩條腿,有錢人怎么了,有錢人照樣追不到自己心愛的姑娘。
最后一句話說的可謂十分哀怨了。
許嫣桑心里頓時內(nèi)疚起來,想解釋,我不是……
不用說,我明白。傅臻謄連忙道,是我自愿的,跟你沒關(guān)系。
話雖然這么說,可許嫣桑心里還是覺得不是滋味。
傅臻謄何嘗看不出她的情緒變化,以前他會以為她只是善良敏感,自從馮錚跟他說了微笑抑郁的事之后,他再看到許嫣桑這個反應(yīng),只覺得心疼,她太善良,連拒絕一個人都會覺得是自己的錯。
可愛她是他的事,只是能愛她他就覺得很幸福了,何嘗真的要求她給個結(jié)果。
傅臻謄自責(zé)自己又惹她多想,轉(zhuǎn)移話題道,我這邊找的心靈按摩師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師從國際頂級醫(yī)師,下午見了她,好好配合,看看效果怎么樣。
許嫣桑點頭,沒把這個往心里放。在她看來,心靈按摩,心理治療之類的,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人還是要靠自己,許多坎,過得去是本事,過不去也就那樣了。
她答應(yīng)傅臻謄過去,不過是因為他說對孩子好,她覺得可能有錢人都比較在乎這個,不想掃他的興罷了。
可能是早上起的太早,也可能是孩子的原因,這會兒許嫣桑覺得身體很疲憊,但是閉上眼又睡不著,呆呆的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風(fēng)景,心情莫名變得有些煩躁。
傅臻謄一直在注意她,見她眉目間染上焦躁,開口問,不舒服我?guī)湍惆茨σ幌隆?
他抬手去按許嫣桑的太陽穴,許嫣桑心頭一跳,連忙壓下心中情緒,對他笑笑,搖搖頭道,不用。
傅臻謄不聽她的,強硬的將她往自己這邊按,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動作輕柔的幫她按摩太陽穴。
許嫣桑本來還有些不自然,但是他的手仿佛有魔力,讓她卸下了滿身的疲憊,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
其實這段時間許嫣桑的睡眠一直不太好,有時候睡得晚,有時候醒得早,有時候半夜驚醒,后半夜都再睡不著。從津市到北城的這段路,反而是她久違的睡得踏實的時候。
許嫣桑睡了多久,傅臻謄就看了她多久。
看到她即便是睡著了,眉目之間也散不去的弄弄哀愁,他更加痛恨自己為什么發(fā)現(xiàn)的這么晚。
他的堅持到底還是給她帶來了這么大的壓力。
兩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北城一棟時尚大樓的外面。
傅臻謄輕輕叫醒許嫣桑,嫣桑,先別睡了,到了。
許嫣桑猛的驚醒,身體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傅臻謄連忙把她抱在懷里,拍著她的后背輕聲安撫,沒事沒事,我在,我保護(hù)你。
許嫣桑在他懷里慢慢放松下來,隨后輕輕推開他,不好意思的笑道,可能是做噩夢了。
雖然不記得夢見了什么,但應(yīng)該是噩夢。
傅臻謄只嗯了一聲。
拉開車門,扶她下車。
走進(jìn)時尚大樓,到了21樓,一出電梯,入目所見全是暖白色的墻壁,仿佛置身于純白空間,讓人一絲一毫的雜念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