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倒不是不歡迎人家,或者想趕人家走。
只是覺得父親和鐘叔叔好像有什么事瞞著她,她不問清楚,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可許大喬依舊只是四兩撥千斤的笑笑,你鐘叔叔家里遇到困難了,他在我這里住一段時間而已,這是人家的隱私,你就別打聽了,再說了,有個人在家里陪我,我也高興??!
許嫣桑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就是怕他萬一心懷不軌……
許大喬立刻板起臉,這話怎么能亂說呢你鐘叔叔很善良,就是命不好……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以后別這么說了,知道嗎
許嫣桑只好作罷。
鐘成剛做了一桌子菜,吃飯的時候,許嫣桑到底是沒忍住,試探的問道,鐘叔叔,您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鐘成剛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著道,也沒什么人了。
許嫣桑還要再問,許大喬已經(jīng)看出來了她的目的,拿起筷子打了一下她的手背,黑著臉道,你管那么寬干什么吃飯!
許嫣桑只好乖乖吃飯了。
吃過飯,她還要去學校里看望夏君安,就沒有多待,她離開之后,許大喬和鐘成剛都放下了筷子。
嫣桑這孩子,很敏感,許大喬嘆了口氣,她肯定覺出不對勁來了,但是暫時不用擔心,她肯定不會調(diào)查你的。
鐘成剛也嘆了口氣,搖搖頭,她調(diào)查我也不怕,應該也查不出什么東西,我就是怕,我這躲出來了,家里的人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被那些人為難。
許大喬問,你要不給家里打個電話
鐘成剛搖了搖頭,不敢啊兄弟,我是真怕牽連到他們啊,我那小孫子,才那么丁點大。
兩個人都愁眉苦臉的,鐘成剛問,也不知道那些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要是他們死了就好了,咱們哥兩個就安全了。
四年前,他們在工地干完活,親眼見到了一場兇殺案。
那天是雨夜,瓢潑大雨嘩啦啦的傾瀉,他們穿著雨衣從工地里出來,準備去附近的小賣部買煙抽,卻沒想到,一輛昂貴的轎車停在路邊,車燈亮如白晝,一個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正在拿刀捅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看不出模樣,也不知道死活,他們倆嚇壞了,拔腿就跑。
本來是要報警的。
可是鐘成剛說,那人一看就很有來頭萬一報警之后,被對方報復怎么辦
兩個人都是有家室的人,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他們跑的動靜卻終歸是驚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開車追他們,幸好他們藏進附近的爛尾樓才躲過一劫。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之后的幾天,他們一直關注著本地的重大新聞,可惜,沒有在新聞里發(fā)現(xiàn)這個兇殺案。
這讓他們更加確定了殺人兇手勢力通天,都把這件事死死的爛在了肚子里。
誰也沒想到,兩天后,一個平平無奇的下午,許大喬帶著妻子回娘家,在一條無人的小路上,被一輛大貨車狠狠地撞了上來。
貨車是故意的,他是開車的人,這一點,再清楚不過了。
妻子當場死亡,他雙腿癱瘓。
許大喬和鐘成剛心里都明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目睹了那一場兇殺案。
對方到底是誰,他們不知道。他們只是平頭老百姓,能做的終究是有限,哪怕許大喬跟警察說了那個女人殺人的事,也沒有引起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