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從手提包里掏出來,遞給她。
林棉看了眼電話,是林錚打來的。
她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接起來。
什么事
咱媽快不行了,剛才又發(fā)瘋砸東西,還吐了一大灘血,我給她送到了醫(yī)院,她嗚嗚渣渣的喊你名字呢,你要不給她說幾句話
林棉沉默了幾秒,腦子里浮現(xiàn)出趙桂蘭那天的樣子。
喉嚨里像是塞住了什么東西,發(fā)不出聲音。
她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有些復雜,也有些抵觸,各種情緒亂亂的摻和在一起。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等了半天,聽不到林棉說話。
林錚也沒催,悶悶的轉(zhuǎn)移話題。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
那個,我給你轉(zhuǎn)了筆紅包,你一會兒記得收,就當我給你隨的婚禮份子錢。
林棉沒想到他能主動給自己打錢。
但是想到他往常的騷操作,她沒收。
不用了,我不缺你的錢。
放心,我沒有要訛你,也不占你的便宜。林錚撇了撇嘴,自自語:再怎么說你也是我妹妹。
當初在緬北那事,算我對不起你了。
自從生了女兒后,他對林棉有了那么一點點的愧疚。
更是因為知道林平安的所作所為,他多少有點心虛。
好了,就說這么多,如今你嫁進高門大戶了,我也不跟你攀關系了,咱家這種家庭,說出去也給你丟人,就這樣吧。
林錚說完,掛了電話。
林棉捏著嘟嘟盲音的手機,眉眼低垂,看不清她的神情。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
她站在昏紅的火燒云下,挺直脊背,堅定而孤寂。
江對岸的某個酒店里。
一抹消瘦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舉著望遠鏡,對著草坪婚禮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去,她才放下望遠鏡。
五月的天,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衣長褲,戴著大大的帽子,戴著嚴嚴實實的口罩,將全身遮得不留余地。
只露出一雙帶著恨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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