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深沉。
林棉回到宴會廳,腦袋又有些暈了。
宴會廳的賓客都走的差不多,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個人。
寧如煙擔心她,喊裴宿一會兒把她送回家里。
別回九樹公寓了,那邊空蕩蕩的,回我們家吧,反正房子多,夠用。
裴宿十分贊同:早就該回我們家了,誰知道那邊有沒有狗男人盯梢。
姜邑在一旁吃瓜,聽到他們這話,也上去湊熱鬧。
寧姨,我能不能也去你家住,我那邊也空蕩蕩的,孤單寂寞冷。
裴宿白了他一眼,臉上都是嫌棄:你一個大男人去我家干什么,你惡不惡心
姜邑理直氣壯:孤單不分男女,你們家多我一個又不多,讓我去唄。
不讓,滾。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出去,這幾年姜邑孤家寡人一個,除了他爹給他留下的錢,車,房子,也沒什么東西。
他不喜歡孤僻,沒事就愛黏著裴宿,往裴宿家跑。
今晚大家都喝了酒,裴宿去喊代駕了。
寧如煙目光掃過去,正好看到宴會廳一角,林棉獨自坐在沙發(fā)上,頭頂?shù)墓馐赵谒砩?被光照著的人,明明應該更意氣風發(fā)。
可她卻更顯得那樣孤單。
她拄著拐杖走過去,手落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暖暖的。
林棉下意識抬起頭,眼眶有些微紅。
寧姨。
寧如煙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太晚了,跟寧姨回家吧。
林棉鼻子一酸,喉嚨一陣哽咽。
她站起身,腦袋暈暈的,不受控制的扎進寧如煙的懷抱里。
寧姨,人生都是這樣嗎,恨不能圓滿。
寧如煙拍著她的肩膀,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努力吧,等你強大到一定的地步,說不定可以峰回路轉。
宴會廳外。
路虎里。
安靜的仿佛要窒息。
陳讓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后視鏡去看時凜。
他靠在后座上一動不動,手臂搭在眼睛上,一不發(fā),久久不吭,靜得快沒有聲息。
陳讓動了動嘴,默默問道:
時總,你是不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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