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靜下來,只剩下鐘雪和陸知白兩人,她垂眸看向陸知白,默默問道:
你是不是對那個癌癥患者還有怨氣
當(dāng)然有。
陸知白冷笑一聲,嗓音淡漠而平靜。
沒有人能那么大度,被傷害了,差點死了,還要云淡風(fēng)輕說一聲沒關(guān)系。
即便他是個被利用的人,他也沒理由被輕易原諒,我是人,不是圣父。
鐘雪被他這奇怪的詞匯逗笑了。
她坐下來,握住他的手,支持他。
我很理解,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她認(rèn)真說,不光是你,我也同樣怨恨他,因為他的無知和笨拙,差點害死我最愛的人,毀滅了我愛人的光明,其實在之前的每一夜,我都希望他去死。
可是……鐘雪抿了下唇,看向陸知白,在他得到報應(yīng)之前,我依然要讓他把光明還給你。
這是他的責(zé)任,他要背。
陸知白笑了,一秒猜透了她的內(nèi)心想法。
你是怕我因為賭氣不想接受他的眼角膜捐獻(xiàn)
他仰著頭,似乎在閉眼睛:聽天由命吧,無論是他,還是別的捐獻(xiàn)者,在我這里都是一樣的。
該感謝的感謝,該厭惡的厭惡,兩者并不沖突。
他握緊她的手,溫?zé)岬闹父鼓笤谒裏o名指上的素戒上,溫柔地摩挲。
他嗓音低啞,透著漫長的想念。
雪雪,我現(xiàn)在……只想看看你。
比起接吻,比起上床,比起寶寶,我只想單純地看一看你。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