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威脅
梁朝肅氣息不穩(wěn),平復(fù)了下,再開口嘶聲暗啞,“我活下來,你在我身邊
連城渾身緊繃,了然這是一個提醒,否則才是威脅。
她退后一步,離開床尾范圍,“你也說過,保持男女距離
梁朝肅側(cè)了下頭,病床的背板只搖起輕微弧度,連城一后退,天花板頂燈濃白的光線侵吞她,只一副模糊的輪廓,被虛化得看不分明。
他胸膛刀口縫合處木鈍地疼,旁邊儀器上心電圖折線跌宕起伏。
報警聲驚到外面護(hù)士,急急忙忙進(jìn)來檢查?!笆中g(shù)刀口未愈合前,千萬不要刺激病人
連城漠然。
蕭達(dá)見狀,應(yīng)和幾聲,送護(hù)士離開。
病房又冷清下來,連城仍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梁朝肅心臟仿佛是空的,他早有預(yù)料的,那一刀扎進(jìn)去,血涌出來,澆滅的是她要玉石俱焚的火,絕非是積怨難平的恨。
“以沈黎川的資質(zhì),最多再撐半個月
連城側(cè)臉下頜繃得更緊,猶如皮筋拉伸到極致,崩斷的時候,皮筋兩端的人都不會好受。
“我最快十天才能乘飛機(jī)回國,從時間上算,他有救
連城雙拳緊握,手腕青筋蹦跳,“沈氏局是你設(shè)的,罪名是你誣陷,你不加害,他立即平安
天花板頂燈就懸在病床上方,靠近床腳的位置,光線斜射入他眼底,即刻被隱沒。
一片濃黑。
連城從其中并未找到危險、銳利,只是沉沉陰霾,厚重到凝結(jié)。
“我早停手了
這五個字,一筆一劃連城都不信。
梁朝肅也知道她不信,抬手喚她,“過來
連城不動。
每一秒的沉默都是最高蔑視。
梁朝肅先開口,“你可以做我秘書,調(diào)取梁氏資料,驗證我是否停手
連城眉頭一動,有些許反應(yīng),轉(zhuǎn)即又更加警惕盯著他,目光在他臉上搜查許久,肌肉紋路,表情變化。
他躺在病床上,手無縛雞之力,如同草木俱朽,她不信他只片語,甚至連靠近的信任都沒有。
梁朝肅忽地一聲笑,消沉,寥落,聲音啞得悲涼,“我不觸碰你,只是讓你近一些
他喘口氣,“這次我不想讓你揣摩我心思,關(guān)于以后如何相處,界限在哪,我們明著談
連城猶豫幾秒,緩慢靠近,停在床頭一米以外。
距離縮近,她從光中脫穎而出,肉眼可見的戒備,仿佛他稍微一些動靜,她會立即撤退,頭也不回離開。
“回國后梁朝肅烏漆瞳孔倒映她,“你進(jìn)梁氏,住翡翠公館,除上班時間外,見不見我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離開,不能跟沈黎川有牽扯
連城反應(yīng)冰冷,“進(jìn)梁氏,白天在你眼皮底下。住翡翠公館,是你的房子,你的產(chǎn)業(yè),仍舊在你監(jiān)視之中。我不想見你,只物業(yè)保安就能創(chuàng)造不下十種方式,讓我不得不見你。如此行徑,別侮辱自由
梁朝肅胸膛震動一下,悶沉出短促笑聲,“料到你會這么想,容我置辯嗎?”
連城譏諷,“不容,你就閉嘴嗎?”
“不敢閉梁朝肅笑意愈發(fā)濃,眼含無奈,“要是解釋不清楚,你心里又記我一筆,短時間我還不能挨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