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學(xué)生模樣的男生,手指局促的攥著酒杯,“請問能跟你喝杯酒嗎?”
攝影組的同學(xué)們紛紛看過來,雖然?;ū桓姘滓咽且姽植还值氖铝?,但還是慣例的起哄。
男生臉更紅了。
陳喋傾了傾身,越過男生肩膀果然看到不遠(yuǎn)處一桌上跟他年紀(jì)相仿的男生也正樂得不行,一個無聊游戲而已。
“可以啊?!?
陳喋勾過一個空杯,拎起酒瓶倒了半杯,主動跟他碰了下,爽快地喝了。
男生耳根都燒起來,慢一拍仰頭喝盡,又磕磕巴巴地說了聲謝謝,連眼睛都沒敢再看她。
被打斷講話的陸川也不惱,溫柔調(diào)侃:“學(xué)妹還是這么受歡迎?!?
另一人附和:“學(xué)姐可是從大一受歡迎到大四的。”
一旁陳舒媛面色一涼,譏誚道:“你男朋友知道你還跟來搭訕的男生喝酒么。”
陳喋面不改色,手里酒杯敲在茶幾上,不輕不重的一聲。
周圍安靜一瞬。
這兩人的矛盾大家都是知道的。
舞池里掃出來的光將陳喋的眼眸映得流光溢彩,眼尾上翹,一件黑色吊帶裙露出大片白皙纖瘦的脖頸鎖骨。
她微微抬著下巴,目光漫不經(jīng)心掃過陳舒媛,偏頭淡淡嗤一聲。
然后抽出手機(jī),點開通訊錄,丟到她面前,悠悠道:“你通知他一聲?”
眾人:“……”
大寫的婊里婊氣,以及老娘全天下最美你算個屁jpg.
輸了輸了。
陳舒媛氣的瞪眼,剛要再說,陸川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也真是冤家了,我還在學(xué)生會那會兒就見你們吵了?!?
陳喋本就懶得搭理。
聽著陳舒媛跟他嬌滴滴抱怨自己被欺負(fù),翻了個白眼扭頭跟夏櫻聊天去了。
沒聊一會兒,夏櫻拍了把軟沙發(fā),啪一聲響:“你快看你順時針?biāo)氖宥确较颍『脦洶⊥崛?!?
陳喋淡淡掃了眼,還裝模作樣瞇了下眼:“看不清?!?
“你沒戴隱形嗎?”
“嗯,拍完就取了,難受。”陳喋說。
“那你太吃虧了,這種絕世帥哥不看一眼都對不起自己!”夏櫻說著拿出手機(jī),“我給你放大拍一張?!?
“不用。”陳喋拿下她手機(jī),“感覺也就那樣,不是我的菜?!?
“這都不是你的菜?”夏櫻覺得天仙的眼光簡直也是她們這些凡夫俗子難以企及的,“那你男朋友得多帥啊,說起來我居然都沒見過他!”
坐在中間被美人兒簇?fù)碇哪腥撕鋈惶ы齻兛催^來,陳喋對上他視線,很快移開:“他工作忙?!?
“你天天這么說?!毕臋严屏搜?,又忍不住回頭看過去。
怎么說呢?
這男人雖包裹在西裝革履下,但襯不出半點紳士感。
寬肩窄腰長腿的優(yōu)越貴公子,夏櫻卻在他身上看到了野蠻生長的痕跡,即便坐在人群中也是孤狼。
狂妄,且離經(jīng)叛道。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夏櫻正打算好好研究研究,旁邊陳喋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
從隔間出來,她洗了手抬眼看鏡子。
口紅被酒暈開了點兒,陳喋從包里拿出口紅仔細(xì)補(bǔ)上。
這些天跟著攝影組,陸川掌機(jī)簡直就是工作狂,陳喋也跟著連軸轉(zhuǎn)幾天,實在是累得慌。
她站在頭頂一束打下來的昏黃光束里,映襯的皮膚瑩白,像塊白嫩豆腐,她慢吞吞伸了個懶腰,按了按肩頸。
身后響起一聲笑。
聲音沙啞,磁沉。
陳喋回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瞳孔,以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她沒說話,完全不認(rèn)識的樣子。
叼著煙倚在墻邊的男人盯了她一會兒,倒是開口了,兩個字。
“裙子?!?
陳喋這才發(fā)現(xiàn)包扣夾到了裙子,她重新整理好便走出漆黑走廊。
目不斜視,跟沒看到他似的。
聞梁不滿她這態(tài)度,拎著人后頸拽到自己跟前:“什么時候回國的?”
他力氣實在是大,自己大概不覺得用力,可陳喋已經(jīng)覺得后頸發(fā)疼。
“前天?!彼f。
“怎么沒和我說,我好回去住。”
聞梁房產(chǎn)眾多,西郊別墅給陳喋住,多數(shù)時候他也在那,但若陳喋偶爾有事睡寢室,他便去公司旁的公寓睡一晚。
他這是誤以為她前天就已經(jīng)回堰城了。
陳喋被他捏得發(fā)疼,估計紅了一片了,脾氣也燥,回想起剛才那場面,勾唇輕諷:“這不是怕耽誤了聞總的好事兒?!?
聞梁最煩她這作勁兒,手一用力,低眸警告:“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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