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能怎么怪聞梁。
那包濕紙巾包裝做的是挺讓人誤會的,何況之前陳喋還給他發(fā)消息說拿個黑色包裝的就行。
最后陳喋沒讓聞梁再去買,后知后覺的想到可以找同住在這家酒店的化妝師要。
第二天是被陳邵的電話吵醒的。
陳喋抻了抻腿,從被子伸長手臂撈過放在床頭柜的手機。
一接起,陳邵就說:“救我。”
陳喋睡眼惺忪:“???”
“快來公司。”
陳喋一頭霧水:“什么事?”
“你再問以后就見不到你哥了?!?
陳喋:???
誰承認(rèn)你是我哥了。
陳邵又連著說了三遍快點,就非常霸道的直接掛了陳喋的電話。
這人真的是神經(jīng)病吧?
陳喋也沒加快速度,反正被準(zhǔn)了假,她就悠哉哉的在床上緩了會兒,剛醒來那條腿都是僵直的。
洗漱好點了份酒店的早餐,在房間里吃完后換了身衣服,等要出門時已經(jīng)一個半小時過去了。
坐電梯下樓,一走出酒店就看到那輛熟悉的車。
隨即朱奇聰便走出來,繞過車身打開后備箱,拿了輛折疊輪椅出來,推到陳喋面前:“陳小姐,聞總吩咐我,如果您要出門的話由我送您過去?!?
陳喋一難盡的看著那輛輪椅。
“我去壹銘娛樂?!?
“我送您吧?!?
朱奇聰又把輪椅往前推了推,生怕這陳小姐還在跟聞總賭氣,不肯坐車。
好在陳喋只是嫌惡地看了眼輪椅,還是一瘸一拐自己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進去了。
——
陳邵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討人厭的生物存在。
原本他簽了陳喋的事沒有讓別人知道,陳舒媛也從沒往這一層方向去想,直到昨天那事一出,陳舒媛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把陳喋捧到如今這高度的罪魁禍?zhǔn)字痪褪顷惿邸?
二話沒說,今兒一早這公主就跟個潑婦似的直接沖進了他公司要和他對峙。
公主除了在她爺爺和父親那裝的乖巧可人,到其他人那兒就完全是令人厭惡至極的脾氣。
當(dāng)然,陳邵也不是什么好人。
讓助理攔住公主后,自己立馬就給陳喋打了電話。
他是真不想跟陳舒媛那樣的潑婦罵街,只想把陳喋叫過來吸引陳舒媛的怒火,也好讓自己得一時清凈。
誰知左等右等也不見陳喋過來,陳舒媛倒是破開重重助理的阻礙終于殺進了總裁辦公室。
一個小時后。
陳邵被吵的覺得自己都開始出現(xiàn)幻聽,剛才陳舒媛嚷嚷的那些話都在他耳邊不停重復(fù)盤旋。
嗡嗡響。
陳邵點開按鈕,舒緩的輕音樂在辦公室內(nèi)流淌出來。
終于拯救了他被折磨一個小時的耳膜。
辦公室門被敲了兩下。
助理說:“陳總,陳喋小姐過來了?!?
陳邵轉(zhuǎn)過辦公椅,睜眼。
陳喋就算昨天剛剛墜馬又去了醫(yī)院,但這么乍一看依舊是不變的光鮮亮麗,對比陳邵剛才受到的折磨,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他這兩個真假妹妹怎么一個比一個討人嫌。
助理把陳喋帶進辦公室就走了,陳喋也不跟他客氣,坐到他對面:“找我什么事?”
“我已經(jīng)不是你哥了?!?
陳喋點點頭:“哦,陳總,找我什么事?”
“……”陳邵直起背,“剛才陳舒媛來我這鬧了?!?
陳喋揚眉。
“昨天那事兒真是她干的?”陳邵問。
“我覺得是?!?
“那聞梁居然能讓陳舒媛今天還有那條腿跑到我這來啊?!标惿厶一ㄑ垡徊[,看著她悠悠道,“妹妹,你魅力有所減退啊?!?
陳喋翻了個白眼,看出來陳邵就是沒事找事。
“你找我來就為了說這些廢話的?”
“兄妹之間。”陳邵手臂一揮,“續(xù)續(xù)感情怎么了?!?
他說著,又撐著桌子靠近了點,“妹妹,有沒有興趣把陳舒媛滾蛋,我真是煩透她了?!?
“沒有?!标愢└纱嗟溃p手揣著兜往后靠著椅背,抬著眼,“我對你們整個陳家,都沒興趣。”
陳邵嘖了一聲。
話落,助理接通內(nèi)線進來。
“陳總,陳老爺子來了?!?
陳喋一愣。
陳家這片產(chǎn)業(yè)江山當(dāng)年都是由陳老爺子一人打下,如今也已經(jīng)有八十歲,身子骨倒是一直健朗,也有放權(quán)給膝下兒女,但陳家的實權(quán)卻是實打?qū)嵉倪谒约菏掷铩?
助理通知后沒多久,陳老爺子便推門進來了。
雖然年已耄耋,可老爺子看上去很精神,胡子頭發(fā)也理得干干利落,拄著拐杖大步走進來。
陳家這些人,陳喋其實對陳老爺子印象算是最好的。
后來她跟聞梁一起生活后,陳老爺子也暗地里來找過她幾次,希望她能跟他一起回陳家去生活,還保證了不會讓其他同輩小孩欺負(fù)她,但都被陳喋拒絕了。
陳老爺子也沒法,總不能把這樣一個小孩綁回陳家去,只給她留了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幫助可以找他。
那個號碼倒是一直存在陳喋的手機通訊錄里,只是從來沒有打過去過。
她能理解老一輩人對于血緣的看重,但的確沒法理解和原諒他們那樣不計后果的隨便隨意去破壞她的生活。
陳喋回頭。
陳老爺子看到她,很快認(rèn)出來,張了張嘴,遲疑片刻:“陳喋也在啊?!?
聽上去倒是像是最平常的問候。
陳老爺子原本也是剛得知了陳喋簽了壹銘娛樂,想來問問陳邵這是怎么一回事,沒想到竟然還碰到了陳喋。
助理拿了三杯茶進來。
陳老爺子在陳喋旁邊坐下,溫聲問:“身體沒問題吧,我看到報紙上說你墜馬了?”
陳喋:“沒事。”
一旁陳邵立馬插話道:“沒事個屁,爺爺你看她腿,就是昨天被陳舒媛給弄的。”
陳喋:“……”
陳邵即便是在陳老爺子面前也一點不想做出兄友妹恭的假象,也不顧及壓根就沒沒證據(jù)證據(jù)是陳舒媛干的就一通告狀。
但也成功把陳老爺子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陳喋腿上。
她穿了長褲,看不出來傷的怎么樣。
“媛媛干的?”
陳老爺子之前不知道這事
其實陳喋也不是什么好欺負(fù)的主,只不過陳邵在旁邊這一通肆意渲染,給她一種落井下石欺負(fù)人的錯覺,反倒不好說了。
她抿了下唇:“不確定是誰?!?
“您看看!”陳邵猛的一拍桌,“爺爺,這陳舒媛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弄的陳喋被欺負(fù)了都不敢說!”
陳喋:“……”
有毛病啊這人。
陳喋發(fā)現(xiàn)真是不能和陳邵多呆,平均每十分鐘就想揍人一次。
陳老爺子皺了皺眉,問陳邵:“怎么回事?你說清楚?!?
于是陳邵噼里啪啦、添油加醋的用上無數(shù)渲染與描寫給陳老爺子講述了一遍昨天發(fā)生的事。
……男人的報復(fù)心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