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說完結(jié)婚誓詞,戴上婚戒,臺下便開始熱烈鼓掌。
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人很廣,聞梁這邊幾乎是所有商界大佬,而陳喋則是合作過的明星以及關(guān)系不錯的工作人員。
婚禮晚宴結(jié)束后,在曾黎雅提議下,大家聚在一塊兒合照。
就連聞梁這種不愛拍照的,也難得賞臉跟大家拍了張照。
照片里,陳喋和聞梁站在最中央。
陳喋已經(jīng)換上了另一套更加輕便的禮服裙,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身高優(yōu)越,站在人群中挺拔顯眼,一張桀驁臉,卻在此刻柔和下來,溫柔到讓人過目難忘。
曾黎雅仔細(xì)把這張照片里的每個人都修的漂漂亮亮后,發(fā)上微博。
很快就有粉絲們聞訊趕來,吹盡一波彩虹屁,順便又讓聞梁斬獲一批顏粉。
婚禮結(jié)束,陳喋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累的精疲力盡,脫了鞋踩在客廳的軟墊上往沙發(fā)上一躺,拿起手機仰面開始刷微博。
便看到她的粉絲們還分支出一個聞梁的粉絲群,就因為婚禮上的那張照片,把原本屬于陳喋的彩虹屁都給壓下去了。
這人簡直是個禍水,要是真放娛樂圈里估計能是那種天天爆耍大牌丑聞的頂流。
聞梁一進(jìn)家門也就隨意扯開領(lǐng)帶丟到一邊,恢復(fù)到了他平時的樣子。
他們定了明天去旅行的機票。
他們已經(jīng)好久沒有一塊兒去旅行了,上回去蕪溪也談不上旅行,只是去解開了陳喋一直以來的心結(jié),而細(xì)數(shù)起來,上一回旅行已經(jīng)是陳喋高考完那次了。
那回去了熱帶國家的海邊,陳喋回憶起來都是被聞梁丟進(jìn)水里學(xué)游泳的粗暴回憶,整天就是嗆水。
這次不敢再去,反其道而行,選擇北上。
上樓后,聞梁把家里的行李箱拎出來,兩人一塊兒整理好行李已經(jīng)很晚。
從衣柜里翻出來不少不常穿的厚衣服,帶著點木質(zhì)味,弄的陳喋鼻子難受,忍不住想打噴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聞梁洗完澡一出來就問。
陳喋摸了摸鼻子:“沒有,就是粉塵的關(guān)系吧?!?
他手濕漉漉的,還沾著沒擦干的水,往浴袍上隨便一抹,抬手蓋在陳喋額頭上,沒發(fā)燒的跡象。
隨即才單腿膝蓋抵著床沿,把坐著的陳喋推倒了,俯身下去。
陳喋猝不及防,“唔”一聲,睜著眼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聞梁,弱弱的反抗了句:“明天還要坐飛機,會沒力氣的?!?
他親她,低笑:“新婚夜,什么都不做,不太好吧?”
“……”
說的還挺委婉。
聞梁拍拍她臀,把她腿抬起來:“來,老公讓你舒服。”
陳喋臉一熱,手肘半撐著身子往后躲,一面羞恥道:“什么老公!”
見她不配合,聞梁嘖了聲,看上去有點不耐煩,捏著腳踝直接把她從床面拖過來,鼻尖蹭著鼻尖。
“證都領(lǐng)了,結(jié)婚也結(jié)了,我不是你老公誰是?!?
“……”話雖這么說,但陳喋連聽到這兩個字都覺得羞恥,何況還是從聞梁口中說出來的。
他什么時候這么肉麻了……
他附到她耳邊,指腹在她唇瓣上一下一下來回磨蹭:“叫老公?!?
這三個字被他有意放輕,聲線低著,像是刻意的蠱惑。
“……”
陳喋緊緊抿著唇,抵死不從。
她最起初時叫他聞梁哥,到后來鼓起勇氣叫他聞梁,一直到現(xiàn)在也只是叫聞梁,而“老公”這樣的稱呼就自帶過分的親昵和撒嬌。
陳喋不愛撒嬌,也不怎么會撒嬌,只心撲通撲通跳,怎么也說不出口。
可惜沒用。
當(dāng)晚,聞老師就身體力行地指導(dǎo)了她如何開口說這兩個字。
貫徹嚴(yán)師方針,不流暢不行,聲音輕也不行,陳喋又羞又惱,漲紅臉,只能咬著牙鎖著聲磕磕絆絆的叫老公,簡直比學(xué)校時的臺詞課還難。
翌日一早,出發(fā)去機場。
陳喋在車上都睜不開眼,連妝都沒化,直接戴了個大口罩。
到機場,她還睡著,聞梁解開安全帶靠過去叫她,剛一靠近就被陳喋扇了個巴掌,“啪”一聲。
她眼角還有點泛紅,不太高興地抬了點眼皮看著他:“你理我遠(yuǎn)點。”
婚禮還沒過滿24小時,盛大的世紀(jì)婚禮會場的照片還在熱搜上掛著,可經(jīng)過昨晚,她和聞梁之間脆弱的愛情之花已經(jīng)幾乎要凋謝了。
聞梁舌尖頂過后槽牙,重重舒出一口氣,壓著火:“到機場了?!?
聞梁這人,一旦冒了火就藏不住,光是看臉聽聲音就能察覺到,陳喋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還好意思跟我生氣嗎?”
“……”
“我現(xiàn)在這么困因為誰???”
兩人四目相對,對峙片刻,聞梁率先服軟,傾身過去親她,卻被陳喋偏頭躲開,直接拉開車門下去了。
聞梁簡直是被她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再放早幾年,以聞梁的脾氣,這旅游都已經(jīng)去不成了。
聞梁只能跟著下車,從后座拿出那個大行李箱,重新走到陳喋旁邊,順著她頭發(fā)揉了揉她耳朵,溫聲哄:“好了,別生氣了,今天晚上讓你好好休息?!?
陳喋帶著鼻音哼一聲。
她對聞梁其實不太能發(fā)起火來,說起來也挺沒骨氣的,只要他放軟了態(tài)度隨口哄她幾句陳喋就能消氣了。
于是沒一會兒陳喋就哼哼唧唧的瞇著眼正面埋進(jìn)了他胸膛。
聞梁輕笑著,攬著人肩膀,又給她扯了扯口罩蓋過鼻梁中段,往機場里走。
上飛機就繼續(xù)睡,一路睡到降落到目的地,陳喋終于是睡飽了。
堰城已經(jīng)有了初春的跡象,而北方卻依舊是寒冬,一出機場就能看到路邊鋪著的厚厚一層雪,整個城市銀裝素裹,往遠(yuǎn)處看還有人人煙稀少的空曠感。
兩人站在機場門口邊上,聞梁從袋子里翻出圍巾給陳喋圍上。
她不喜歡戴圍巾,從前幾乎也不戴,因為覺得擋住脖子后就沒有那么漂亮了,同理也從來不穿高齡毛衣。
陳喋輕蹙著眉,垂著眼看聞梁給自己系圍巾的動作,說:“不戴也沒事,我沒覺得很冷?!?
聞梁已經(jīng)把圍巾在她脖子上纏了兩圈,手上拎著剩下短短兩截,聽她說完,掃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直接把兩截圍巾搭接,用力一拉。
陳喋瞬間覺得自己被掐住了命運的咽喉。
聞梁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兩下:“感冒了讓你喝藥又跟我喊苦?!?
“?”
現(xiàn)在離婚還來得及嗎?
先打車到提前預(yù)定好的酒店放東西,休息了會兒便出門。
陳喋很少見到這么大的雪,踩下去是松軟的,一直沒過腳踝,踩得褲子和鞋子都白茫茫一片,跟南方的雪完全不一樣。
走了沒一段路,就到滑雪的地方――他們訂的酒店本身就在景區(qū)山腳下。
聞梁問:“滑雪去嗎?”
“我不會?!标愢╊D了頓,“你會嗎?”
“會一點?!?
“你怎么什么都會點,我也沒覺得你有這么多時間還去學(xué)滑雪啊?!?
聞梁漫不經(jīng)心答:“我挺小的時候就會了,那時候你估計連說話都還不會說呢?!?
“……”行吧,我知道你老。
陳喋也挺想玩雪的,很快就答應(yīng):“那去唄。”
到了滑雪的地方,租了滑雪的用具,陳喋連雪板都不會穿,還是聞梁蹲在地上給她仔細(xì)綁上的。
好在戴上護(hù)臉手套帽子一類之后,只隱約露出雪鏡里一雙眼睛,完全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認(rèn)出來。
聞梁扶著陳喋站起來。
陳喋腿都不知道該怎么動,渾身都沒安全感,只能死死揪住聞梁的衣服不放手:“等、等等,怎么弄?。俊?
“平行就可以?!?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