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喋?!彼曇粑⑽⒂行﹩?,很沉,吐息間熱氣打在她后頸,“誰告訴的你你個小姑娘可以跟男人睡的?”
陳喋遲疑了好會兒,才勉強想出個理由:“……這誰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小學生,我有同學就和她男朋友那樣了啊。”
說完她就想咬舌頭,這是什么爛理由!??!
可聞梁卻似乎覺得這個理由能夠接受,沒再繼續(xù)問,呼吸漸漸平緩,像是快要睡著了。
陳喋頓了頓,想著他剛才的話,口是心非地小聲說了句:“我沒有喜歡的人?!?
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摟著她腰淡淡“嗯”了聲,片刻后:“靈靈?!?
陳喋心尖子跳:“嗯?”
“既然你現(xiàn)在跟了我,明天就把你臥室里那點東西也搬過來,以后就睡我這,需要什么就跟我說,至于你那些男同學,自己保持距離?!彼f的很直白,又像是發(fā)號施令。
陳喋抿了抿嘴唇,輕輕的:“噢?!?
第二天早,她還睡著,聞梁已經(jīng)起來去公司了,等她起床走出臥室才發(fā)現(xiàn)張嫂已經(jīng)在幫她整理那間客臥了——應該是聞梁跟她說的。
陳喋還很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這么做像極了電視上那些頗有心機的惡毒女人,人家好心好意帶她回家,養(yǎng)她吃養(yǎng)她喝養(yǎng)她上學,她倒好,直接睡進了男主人的房間,怎么看都像是心懷不軌、貪得無厭。
可張嫂卻不知為什么,給她收拾東西時看上去還挺高興的。
“陳小姐,你那些書要拿過去嗎?”張嫂捧著摞書問。
陳喋走過去:“不用,張嫂,我自己來吧,您別麻煩了?!?
“沒事沒事,你東西也挺多的,快點整完您也能去早點休息?!彼f。
陳喋沒法,只好跟張嫂塊兒整理,她在這住了兩年,東西的確是多,但大多都是從前高的些課本筆記本類,已經(jīng)不需要了,要搬的也只有衣服和洗漱用品。
聞梁衣服不多,多是幾套西服和襯衫,陳喋把自己那些衣服放進主臥其個衣柜,又看著浴室洗手臺前又多了個她的杯子。
雖然這關系不明不白,可她還是特別高興。
至少,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聞梁總不能再跟別家千金相親甚至結婚了吧。
當時的陳喋年紀不大,對男女之事了解不多,不懂這樣不平等的開始是很難持續(xù)下去的,還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打了場勝仗,還能被稱作是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她拿著手機對著浴室里的兩個洗漱杯拍了張照,又小心翼翼的放進了隱藏相冊里。
陳喋就這么在主臥住下來。
起初還非常不適應,從前她眼里的聞梁總板著張臉,兇起來很嚇人,可自從搬進來住后倒常能看到他又痞又壞耍流氓的樣子,她也很喜歡這樣的聞梁,只不過……就是身體有些吃不消。
明明這聞梁從前沒交過什么女朋友,可做起那檔子事來卻莫名的得心應手,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適應下來,慢慢變得契合。
陳喋向來會恃寵而驕,仗著自己跟聞梁關系更進步,也更肆無忌憚的踩著原先的界限往前,再次在聞梁的范圍內(nèi)劃出塊屬于自己的領地。
聞梁依舊會訓她,但也樂于縱容她,般只嘴上斥責句,行動上還是順著她的。
這天,聞梁難得沒大早去公司,去醫(yī)院看了趟聞懷遠,午就回了西郊別墅。
陳喋高考后就閑在家里,人都要發(fā)霉了,聞梁到家的時候她正窩在沙發(fā)看個上世紀的經(jīng)典老電影。
因為不出門,她連衣服都沒換,還穿著那條睡裙,白嫩嫩的腳尖赤露著踩在沙發(fā)上,雙手環(huán)著腿。
直到張嫂把飯拿出來,說了聲“少爺回來了”,她才蹭的扭頭看過去。
她急著站起來,還差點踩到睡裙跌跤。
聞梁過來扶住她,不等她那聲驚喜的“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直接擰把眉就斥:“多大人了還咋咋呼呼,連路都不會走了嗎?!?
“……”
太沒人情味了。
陳喋那點兒驚喜都被他這句話拆得煙消云散,掀了他眼,哼聲:“你回來干嘛?!?
語氣嬌縱,聞梁看著她低笑聲,想這要是再慣她幾年,她就敢直接把他趕出家門了。
他把她那些小心思琢磨很透,等她耍了性子,才懶洋洋問句:“大學也定下來了,想去哪玩?!?
而后滿意地看著陳喋變化的小表情。
陳喋有點不好意思,甚至還有了聞梁這是以德報怨的錯覺。
“隨便?!彼÷暤?。
聞梁:“那我到時候看看,忙完這陣帶你去旅游?!?
陳喋點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乖巧到甚至還有幾分諂媚:“你最近很忙嗎?”
“今天不忙,在家處理份合同?!?
吃完飯,聞梁就又進了書房,他自從接管公司后變得比從前沉穩(wěn)了些,從前還總是跟朋友們瞎鬼混,現(xiàn)在更多是在公司,偶爾晚上參加酒會類,但般都會西郊來住。
陳喋把剛才剩下的還有半小時電影看完,閑著無聊,再次摸進了聞梁書房。
“怎么了?”聞梁問。
陳喋實話實說:“好無聊。”
“下個月就要軍訓吧,就你這樣的,到時候可別跟我喊累。”
“……誰要跟你喊累?!标愢┼洁欤叩剿赃?,腦袋擠過去看。
“看得懂么你?!彼⒅S。
陳喋最討厭他小看自己,以前好幾回他也這樣:“這有什么看不懂的!”
那份合同其實是關于最近個上十億項目的商業(yè)機密件,但聞梁卻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懶洋洋問:“那你看看,這合同合不合理?!?
她認真看完,得出答案:“挺合理的啊?!?
聞梁拍拍她屁股,趕她下去:“邊玩去?!?
陳喋就是不下去,還纏著他問到底哪兒不合理了,聞梁這天似乎心情不錯,耐心也難得的好,還真細致的給她講了幾處合同的陷進。
陳喋聽完,若有所思。
聞梁只以為她覺得枯燥,便放她下去自己去玩,卻沒想隔幾天陳喋又磨著他問些關于合同上的問題,再往后,她興沖沖的把份合同放到他面前,側邊整整齊齊的拿訂書機訂著。
字里行間都可見陳喋的小驕矜,還高高在上仿佛施舍似的說明自己會在大學四年期間維持和他的戀愛關系。
聞梁隨便翻看了遍,只覺得好笑。
來,他絕不會缺女人,陳喋這合同擬的要是被別人看了肯定要笑她太拿自己當回事兒。
二來,就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關系白紙黑字的寫出來,若是哪天真要用上這合同個“違背公序良俗”就能直接不作數(shù)。
可看著小姑娘這興奮模樣,他也懶得去跟她解釋其。
也許是放假在家真悶壞了,居然還花時間去做這種合同。
只是聞梁忽然想到那天在酒吧,即便陳喋對那男生沒意思,可那男生對陳喋的樣子他卻是看的很真切的。
聞梁看她眼,不得不承認,陳喋的確是長的非常賞心悅目,到時候上了大學不再有老師管著早戀,指不定得給他惹來多少麻煩。
他雖知道這合同不作數(shù),但看如今這架勢,還真能唬住陳喋。
陳喋見他不動筆,還催:“你簽字呀?!?
聞梁面不改色給她心里加了個砝碼:“簽了你得遵守?!?
陳喋不明所以:“我當然會遵守了?!?
聞梁在合同最后頁龍飛鳳舞的簽上自己名字,丟給她,嗤句:“天天不干正事。”
作者有話要說:寫合同的陳喋:至少這四年聞梁都不可能跟別人結婚了。
簽合同的聞梁:至少這四年陳喋身邊沒討人厭的公蝴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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