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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貪官破案

他走至窗邊,伸了個懶腰,因為重生,心情頗好。雖然已經(jīng)是一名成年人了,但依舊沒能舍棄那種幼稚的念頭:“我的夢想是名垂青史,成為一代名臣,像秦檜!趙高!”

系統(tǒng)默了片刻:……都不是啥好人呢

公孫琢玉雙手抱肩,不贊成他的話:“誰說當好人才能名垂青史,壞人也是可以的,而且更容易?!?

系統(tǒng):你想當壞人?

公孫琢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嘴了,低咳一聲:“并非如此,我已經(jīng)痛哭流涕,洗心革面了?!?

他說著,用指尖沾了一下眼角,上面還有未干的淚痕:“看,我都哭了?!?

系統(tǒng)不信他:你明明在哭你的小jj

公孫琢玉:“……”

哪里小?!

就在公孫琢玉準備好好和它掰扯掰扯這個問題的時候,師爺萬重山忽然一路疾跑了進來,在外面急促敲門:“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擊鼓鳴冤了!”

公孫琢玉生平最討厭審這些東西,更何況他起床氣大:“沒看見本大人還沒起床嗎,天大的事兒也讓一邊,押后再審!”

萬重山年過四旬,氣的山羊胡子一翹一翹:“大人,這件案子您已經(jīng)推了三次,再不去就出人命了!”

公孫琢玉拂袖:“死的不是我家人就行!”

系統(tǒng)目光一凜:刺啦——

電流閃過,只聽噗通一聲,公孫琢玉直接被電倒在地。他自幼習武,勉強哆哆嗦嗦站直了身形,正欲看看是怎么回事,結(jié)果就見那個奇奇怪怪的藍色光球聲音嚴肅的道:親,這樣是不對的。

所以,

快去審案叭~

公孫琢玉:“……”

要說這件案子,其實幾天前就已經(jīng)審過了。

村東頭有一戶人家,住著一個年輕貌美的俏寡婦余氏,為人賢淑,雖然丈夫早年戰(zhàn)死沙場,但一直盡心侍候公婆。

有一日她上市集買布,誰曾想被劉員外家的公子看上擄了去,翌日清早便衣衫不整的被丟到了路邊,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氣絕。

她公婆俱已年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令人唏噓。但奈何劉員外財大勢大,花錢買通了狗官,硬是幫那劉公子洗脫了罪名。

這日那余氏的婆婆又來府衙門前擊鼓鳴冤,頭發(fā)花白的年紀,在同鄉(xiāng)攙扶下拄著拐杖走了十幾里山路才到此處,就是路人看了也于心不忍。

路邊賣面的攤販見狀搖頭:“得,又是白跑一趟。”

旁邊的桌子坐著一隊商旅打扮的人。為首的男子通身威嚴,氣勢不俗。聽聞小販這話,來了興趣:“敢問閣下,何出此?”

小販一邊動作熟練的扯面,一邊和他們閑話:“一看幾位就是外地來的吧,咱們這位縣太爺,不著四六的很……”

說完看了眼天色:“這個時辰估摸著還沒醒呢,再者說,那余氏的婆婆來過好幾次,每次都被衙役給打發(fā)回去了,縣太爺擺明沒想管,只怕又是白跑一趟。”

他自顧自說的起勁,全然沒發(fā)現(xiàn)那位老爺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原以為江州民風淳樸,百姓定然安樂富足,想不到父母官卻是此等人物?!?

旁邊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公子低聲道:“父親息怒,我大鄴官員眾多,尸位素餐之輩想來只是少數(shù)?!?

老爺并不答話,飲了一口茶,大抵覺得滋味一般就放回去了,從位置上起身道:“走,咱們?nèi)デ魄??!?

少年公子欲出聲阻止,誰料卻被一名紫衣男子按住了手。對方從頭至尾一不發(fā),身量纖細,膚色比女子還白。眉眼細長,隱有雌雄莫辨之態(tài),聲音陰柔沙啞:“大內(nèi)高手在暗處,公子不必憂心?!?

少年公子對他似乎十分尊敬,頷首點頭:“舅舅說得有理?!?

杜陵春這才松開手,用帕子緩緩擦拭指尖,慢悠悠收入了袖中。

余氏的婆婆不愿離去,跪在府衙外的臺階上,模樣飽經(jīng)風霜,老淚縱橫,叩首不起:“求大人替老婦申冤,求大人申冤……”

周圍漸漸聚起一堆看熱鬧的人,心善的不免相勸:“老人家,快回去吧,跪壞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知縣大人不會出來的?!?

“這狗官與劉家狼狽為奸!”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府衙大門竟是吱呀一聲打開了,只見公堂兩邊站著三班衙役,水火棍擊地,齊喊威武。一名師爺模樣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何人擊鼓鳴冤,堂內(nèi)述冤!”

眾人一驚,不免抬頭看天。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縣太爺居然升堂了?!

公孫琢玉一身七品淺綠官袍,銀帶九銙,高坐公堂之上,看起來倒也人模狗樣。雖然他一直覺得這種顏色的官服丑爆了,穿起來就像個綠王八。

公孫琢玉見余氏的婆婆被帶上來,一拍驚堂木,象征性詢問道:“堂下何人,因何擊鼓?”

余氏的婆婆顫顫巍巍下跪:“大人明鑒,老婦錢氏,乃河口村人,前日我那可憐的兒媳被鎮(zhèn)上劉員外家的公子強擄去害了性命,求大人申冤??!”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娛樂資源相當匱乏,外面擠滿了聽審的百姓,都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公孫琢玉清風朗月,一副正人君子的長相,偏偏形跡浪蕩。他懶懶倚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摩挲著腰間一塊質(zhì)地上好的玉佩,愛不釋手——

劉員外送的。

“你無憑無據(jù),為何斷定是劉員外家的公子害了你兒媳?。俊?

一看就是個昏官。

系統(tǒng)落在公孫琢玉肩膀上:你是不是有點偏袒劉家了?

“噓,”公孫琢玉道,“我也不想,但他們給的太多了。”

系統(tǒng)警告他:好好審案,不然009會電你的

公孫琢玉低咳一聲,慢半拍的坐直了身形。只見錢氏跪在堂下,聲淚俱下的道:“那日……那日許多人都瞧見劉耀祖將我兒媳擄進了府中,翌日清早人就死了,衣衫不整,分明是玷污所致,除了他還會有誰?!?

公孫琢玉摸了摸下巴:“就算是他擄了去,也不一定是他殺的,你親眼看見他殺了嗎?”

他只是在偏袒劉家的基礎上提出自己的看法,但落在百姓眼里,就是蛇鼠一窩。外間罵聲一片,不知是誰砸了一片菜葉子進來:“狗官!”

公孫琢玉一拍驚堂木:“誰罵的,給本官站出來!”

沒人應聲,傻子才會站出來。

師爺萬重山在一旁重重咳嗽,出聲提醒:“大人,該審案了?!?

公孫琢玉不與他們計較,一面派人去傳喚劉耀祖,一面對老婦人道:“錢氏,非是本官不肯替你申冤,而是仵作驗尸,余氏死于夜間子時至丑時之間,而在這個時間點,劉耀祖正在東來賭坊搖骰子,同行人皆可為證?!?

錢氏年紀大,且是鄉(xiāng)里人,嘴笨,訥訥不知如何辯解。外間不知是誰沉聲問道:“倘若那劉耀祖買通旁人做假證,自己身處賭坊,卻又使手下害命,又如何?”

公孫琢玉循聲看去,卻見是一名面色威嚴的富家老爺,輕拋著手中的玉佩道:“照你如此說,衙門審案也不必要人證物證了,反正俱可以偽造買通?!?

說話間,劉耀祖已經(jīng)被帶到。人估計剛從窯子窩里扒拉出來,衣衫不整,滿身脂粉香氣??匆婂X氏,面色一變,隨后對著公孫琢玉下跪:“草民劉耀祖,見過大人?!?

公孫琢玉示意他平身:“你前些日子可曾擄一女子回家?”

劉耀祖沒忍住又看了眼錢氏,隨后收回視線:“回大人,那小娘子貌美,草民不過想將她請回家中吃幾口茶罷了,誰曾想她不領(lǐng)情,又哭又鬧又尋死的,草民只得放她離去了?!?

錢氏聞忽然激動起來,撲上去要打他,聲音蒼涼悲痛:“你胡說,你若放她離去,人怎會死了,分明是你將她玷污之后又殺害!我可憐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年紀大,撲在地上哭的差點背過氣去,鬢發(fā)散亂:“大人,我夫君為國征戰(zhàn),在戰(zhàn)場上斷了一條腿,我兒子守衛(wèi)邊疆,亦是身首異處,全家便指望素云一人,為何落得如此下場,為何有冤難訴……”

古代戰(zhàn)亂連年,當兵更是十死無生。死了一名女子,卻是絕了一家的希望。在外間聽審的眾人不禁嘆息,原來是忠烈之后……

劉耀祖臉色難看:“大人,草民真的沒有殺人啊!”

他背著眾人,在懷里比了個三,拼命提醒公孫琢玉:我家給你送了三千兩銀子吶!

系統(tǒng)整個球哭的不能自抑,用翅膀啪啪打公孫琢玉的腦袋:好可憐,你快點審案,快點!

公孫琢玉被它打的眼冒金星,只能照做,用力一拍驚堂木,沉聲道:“來人,將余氏的尸體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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