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此次回京路途遙遠(yuǎn),一路上舟車勞頓,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這話說得,怪奇怪的。
裴云之這個王爺還在這里,這人卻只跟她這個王妃道別。
挑撥夫妻感情以及看不起裴云之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阮錦寧皺起了眉頭:有勞薄司監(jiān)掛念了,這一路上有王爺陪著本王妃,還有這么多人照顧本王妃,本王妃自然不會有事。倒是薄司監(jiān)莫要忘了自己的職責(zé),在我們離開之后,須得好好鎮(zhèn)守容州才是。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這位眼神多情的司監(jiān)大人。
薄今時的眼神,頓時有些落寞,似是勉強(qiáng)笑了:王妃放心……
薄司監(jiān)!阮錦寧忽然厲聲呵斥道:我想你的眼神應(yīng)該是不太好,不妨回去讓向大夫給你調(diào)配一些調(diào)理眼睛的藥物。
薄今時恍然回神,像是剛剛發(fā)現(xiàn)馬車?yán)镞€有另外一個人,他赧然著抱拳行禮:見過王爺。
裴云之倚在車廂的壁上,纏著紗布的臉看不出神色,卻能瞧出他的眼神陰翳:王妃說的沒有錯,薄今時你眼睛不好就趕緊去治。
這個偽君子,三翻四次當(dāng)著他的面勾引他的女人,真當(dāng)他是死的嗎
薄今時苦笑一聲,深情的桃花眼里似乎失去了神采,他低垂著頭,直到出發(fā)的時辰到了,他也沒有再看阮錦寧一眼。
只是,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氣壓很低來。
阮錦寧:……
這人還演上癮了。
終于,出發(fā)的時辰到了。
馬車轱轆轆前行,不多時就把容州城甩在了身后。
阮錦寧掀開簾子,看著漸漸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的城池,胸腔里消失了許久的復(fù)仇之火,終于重新涌動了起來。
宴京。
宸王府。
阮靈珠手拿珠花對著銅鏡比比劃劃,須臾,終于選定了一支淺粉色的珠花,她命侍女將珠花插在了高高盤起的發(fā)髻上,眸中盡是滿意。
須臾,她對著婢女問道:王爺回來了嗎
婢女恭聲應(yīng)道:回王妃,回來了……
婢女面露難色,后面的話不知要不要說。
阮靈珠纖細(xì)的眉毛一挑:王爺又去了哪個狐貍精那里
婢女身體哆嗦了一下,十分害怕這個問題,可她不能不回答:是……是姚姨娘……
果然又是這個狐貍精!阮靈珠一拍梳妝臺,臺上尚未收起的釵環(huán)高高跳了起來,有一支非??窟叺闹苯拥粼诹说厣?。
婢女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俏臉慘白:王妃恕罪!
若是以往這個時候,王妃得到了這不滿意的答復(fù),早就開始動手打人了。
但今日,阮靈珠的心情似乎很好,她沒有生氣,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你看看你這是做什么本王妃還能吃了你不成起來吧。
婢女受寵若驚:王妃……
阮靈珠微微一笑:去請王爺過來。
婢女還未來得及綻放的喜悅心情,瞬間消散一空,剩下的是更甚的恐懼。
自打大婚那日之后,王爺就再也沒有進(jìn)過王妃的房。
前幾個月的時候,甚至一度將王妃禁了足,就連回門都沒有讓王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