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看著她在相府里掙扎,在相府里艱難求生,沒有釋放半點善意,拋棄了多年的情意。
甚至在丞相提出要換婚約的時候,他還干脆答應(yīng)了。
怨嗎
恨嗎
自然是怨的。
只是恨……
還談不上。
他是待價而沽的皇家人,她身為曾經(jīng)的第一皇商的外孫女,早就該明白自己商品的定位的。
是過去的她拎不清了。
恨是有的,不過不是對他,而是對阮青云,對趙氏,對阮靈珠。
至于裴逸之……
怨過也就過了。
他是宸王,她如今是他的皇嫂。
旁的……
她和阮靈珠之間的恩怨,本不想牽連他。
但如果他非要摻和進來,她也不會手軟。
維持一個姿勢時間長了,阮錦寧腿有些麻,便換了另一邊翹起二郎腿,旋即心中覺得好笑。
宸王和厲王這兩兄弟,估計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guān)系了,說什么她和阮靈珠之間的恩怨不會牽連他……事實上,他們沒有半分和解的可能。
那么問題來了,究竟是誰在陷害她
線索太少了,不好確定吶。
裴云之還在睡著。
阮錦寧想了想,叫了盼兒來房間里伺候,她則是走到了院里。
演了幾天戲,阮錦寧已經(jīng)演累了,就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潛了出去,院子里只留下幾個粗使婆子、另個二等丫鬟,這些人都不貼身伺候。
貼身伺候的,就只有盼兒一個人。
這會兒下人們都去睡了,阮錦寧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抬腿搭了上去。
早在容州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好的身手的重要性。
今日的事情,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今日若非她反應(yīng)及時,而進宮的時候沒人搜身,她身上沒有那包迷藥的話,通奸的罪名就會被坐實。
屆時,便是她有千張嘴也根本說不清楚。
所以,她必須要掌握一些技能才能。
不期待能夠成為武林高手,但至少也要有一些自保能力。
在藍(lán)星的時候,她上了年紀(jì)的那些年,雖然偶爾也會去醫(yī)院里幫忙,但大部分時間都處于退休狀態(tài),也經(jīng)常去廣場上休閑,和一群老頭老太太一起學(xué)會了打太極。
她打算重新操練起來。
裴云之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小王妃不在房間里。
想起宮里發(fā)生的事情,他心里一慌:王妃呢
盼兒正眼巴巴地瞅著窗外,聞側(cè)開了身:回王爺,王妃正在練功。
練功
裴云之愕然看去,只見小王妃果然是在練功服,只是……那招式非常奇怪,也非常陌生,他從未見過。
終于,阮錦寧打完了一套太極,打的渾身是汗,正準(zhǔn)備喊人備水洗澡,回頭就見屋內(nèi)的兩雙眼睛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阮錦寧輕咳一聲:我閑來無事,強身健體一下,免得哪一日遇到不長眼的想要對我動手,我卻毫無還手之力。
盼兒不解:小姐,你怎么會擔(dān)心這個你現(xiàn)在可是厲王妃,誰敢動你
裴云之抿抿唇。
阮錦寧不想讓小丫頭擔(dān)心,便岔開了話題:強身健體總是沒錯的,哎呀我好熱,想洗澡了。
盼兒果然忘了追問:我去備水。
對不起。死寂的眸子里染上了異色,裴云之深深地望著阮錦寧,似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進那雙漆黑深沉的眸子里一般。
阮錦寧不在意一笑:想陷害我的又不是你,該道歉的是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