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憔悴了許多,但不見蒼老,反而更多出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曾經(jīng)極具迷惑性的眸子,如今溢滿了情緒。
阮錦寧抿抿唇,忍住了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主動開口:“好久不見。”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將她擁入了懷里。
阮錦寧:“……”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些年,他頂住了朝臣催生的壓力,始終沒有選秀。
系統(tǒng)偶爾會瞞著她偷窺他的生活,然后興高采烈地告訴她,他為她守身如玉。
感受著貼在面龐上的劇烈心跳,阮錦寧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不怪我嗎?”
“你十年不歸,是因為在介意這件事?”
不等阮錦寧回答,他便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想,我的性命你亦可以拿去。我又怎么會為了一個心懷不軌的東西怪你?”
阮錦寧:“……”
所以她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糾結(jié),都是在做無用功?
在極度的無語之下,阮錦寧臉上做不出表情,只能木著臉問:“既然你不介意,那為何這十年都沒來找我?”
裴云之:“……我擔心娘子還在怪我?!?
阮錦寧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怕她怪他囚禁了她。
“說完全不怪是不可能的。”阮錦寧坦:“我討厭一切婚姻內(nèi)的暴力,你的囚禁也算一種軟暴力?!?
事實上如果不是那日他突然想開了,她就會直接離開宴京。
突然,裴云之跪了下去。
阮錦寧嚇了一跳。
只聽他道:“你若不解氣,便將我關(guān)起來,好不好?”
“宴京有那么多牢房,若是娘子覺得不滿意,可以自己定制一間。不論是什么樣的囚籠,只要是娘子打造的,我便甘之如飴。”
阮錦寧:“?”
他跪著牽住她的手,仰望著她沒有半分變化的容顏:“這十年,我無時無刻不在后悔當初的選擇。”
正是因為擔心自己的本性暴露會將她嚇跑,他才會費力遮掩。
得知她能夠永遠離開自己的世界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喪失了理智,才會做出這種混賬事。
阮錦寧看著自己面前的男子,嘆息:“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往后……看你的表現(xiàn)吧?!?
武帝十二年,后誕下一女,隔年,帝不顧群臣反對,封其為太女。
武帝十三年,宴國與韃靼帝國正式展開了貿(mào)易。
武帝十四年,韃靼帝國邊境蠢蠢欲動,武帝邀請韃靼帝國群臣觀禮。彼時,宴國兵強馬壯,戰(zhàn)士雖不及韃靼帝國戰(zhàn)士人高馬大,卻個個武功高強,體魄強健,令行禁止,主將戰(zhàn)旗所指之處,寸草不生。
韃靼帝國懾于宴國之強大,往后十年不敢再來進犯。
武帝十五年,帝下令,將男女的及笄年齡都更改為十八歲,并規(guī)定未滿十八歲的女子不得隨意婚嫁。
帝三十年,太女成年,武帝傳位于其,與被譽為商圣人的皇后阮錦寧一同返回容州靜養(yǎng)。
彼時,宴國的糧食畝產(chǎn)已經(jīng)達到了平均五百斤的水平,便是低產(chǎn)的麥子,在最差的土地里也能收獲四百斤。
玉米更是到了八百—一千二百斤。
紅薯、地瓜、葛根、芋頭等等可以代替主食的作物也如同雨后春筍一般出現(xiàn)。
除了天災(zāi)年份,百姓再也不用餓肚子。
而即便是出現(xiàn)了天災(zāi),朝廷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反應(yīng)過來,賑災(zāi)、安頓百姓,幫助受災(zāi)地恢復(fù)生產(chǎn),或者幫助安置受災(zāi)百姓,制止災(zāi)情結(jié)束。
宴國在蓬勃地發(fā)展著,百姓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頭。
此后,沒有人再見過帝后。
傳說有人曾經(jīng)在某一日的深夜看到容州上空出現(xiàn)了一扇夢幻的天門,帝后二人攜手走進了門里,而后天門大合。
在天門開啟的短短一瞬間,那人看到了無數(shù)的高樓大廈,看到了飛在天空中的鐵鳥,還看到了速度極快的鐵盒子。
只是,除了滿臉怨念的新帝阮裴安外,無人相信相信這樣的謬。
后,世人將二人并稱為,二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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