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看著羅凌離開的背影,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她不是不知情事的青澀少女,就算跟著傅修宜未曾享受到男女之間的柔情蜜意,可終究在宮中呆了那么多年。羅凌是個好人,把這樣好的人拉到她充滿陰謀算計的一生,她就太自私了。雖然羅凌是個很好的良人,可是羅家人待她不薄,她總不能恩將仇報的。
她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梳洗完畢,驚蟄和谷雨都退了出去,沈妙坐在桌前,將方才羅凌給他的東西攤開。
那是一方帕子,巧的是竟然是一封雙面繡,定京城里上面繡的帕子如今最難求,想來羅凌買到這方帕子,也是廢了不少銀子。上頭繡著一只白鶴,倒是和他一貫無欲無求的性子相符,散發(fā)出淡淡幽香,乍一聞的確是有些讓人心神舒緩。
沈妙端詳了許久,這帕子上的紋路顯然是出自流螢之手,流螢的手藝在定京本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加之這是明齊極少的雙面繡??磥砹魑炦^得不錯,沈妙瞧著瞧著,心中因著今日下雨遇著的人而低落的心情倒是好了些。
她覺得有些乏了,就脫下外袍,只穿了中衣,走到榻邊坐下,正想要脫掉中衣休息,只聽得輕笑聲想起:“且慢?!?
沈妙的手一頓,再回頭時,熊熊怒火這回是真的遮掩都遮掩不了,她看著窗外不請自來的某人,一字一頓道:“謝、景、行?!?
那人進了屋,反手關(guān)了窗,悠然自得的像是自己家后院似的。他這回沒帶面具,一張英俊美貌的臉就那么大喇喇的露在燈火之下,勾人的要命,可是沈妙只想將他拖出去砍了。
“普天之下,現(xiàn)在只有你能叫我小字。”謝景行隨手扯過一張椅子,在沈妙榻前不遠(yuǎn)坐下,笑的云淡風(fēng)輕:“世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