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千萬別這么說。”常在青忙道:“沈家收留在青,在青心中感激。況且前些日子去見過沈大夫人,是個心胸開闊的人,想來不過是一時誤會。我去便是了,若有機(jī)會,定會幫著解釋。三夫人不必提我也會這么做的?!?
陳若秋聞十分欣慰:“我就知道你是個通情達(dá)理的?!彼f話的時候,順手就褪下手中一個鐲子,硬是給常在青戴在了手上,常在青要推辭,被陳若秋按住手,陳若秋說:“這鐲子并不值當(dāng)許多銀子,只是勝在做工小巧,我曉得你是個不貪錢財(cái)?shù)模o貴重的便也不會收。這鐲子你收著,今日指不定大哥也在府上呢,打扮的得體些去見大哥大嫂總不會錯,總不能讓人小瞧了常家吧?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常家想想?!?
這一番話說的發(fā)自肺腑,字字句句都是為常在青考慮。常在青也沒再推辭,只是道:“三夫人對在青的好,在青都記在心里了?!?
“說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标惾羟镎酒鹕韥恚屏饲仆饷妫骸扒喙媚锵日碚?,我便不打擾了。趁著雪還未下大出門去,晚上方能回來的早?!彼旨?xì)細(xì)叮囑了伺候常在青的兩個丫鬟一些事情,這才施施然出了門。
陳若秋走后,趙嬤嬤將常在青的帖子收起來,道:“小姐真的要去沈宅見那位沈大夫人?”
“見。”陳若秋一走,常在青的笑容就淡了下來,雖然還是溫聲雅意的,卻仿佛換了個人般,并未有方才那般真誠。
“那位沈大夫人……。”趙嬤嬤有些猶豫。
“是個好人。”常在青坐在桌前,打開一小盒胭脂,在唇間抿了抿,胭脂的顏色極淡,這樣淺淺的一層,便好似從唇中透出來的淡淡粉色,越發(fā)顯得風(fēng)姿綽約。
“好人啊,老奴這下可以放心了。”趙嬤嬤松了口氣。
“是啊,”常在青對鏡自照,卻不知是在對自己還是對別人說:“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