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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十三妹故露尾藏頭 一雙人偏尋根覓究

那張金鳳接著問道:“我看姐姐這等細(xì)條條的個身子,這等嬌娜娜的個模樣兒,況又是官宦人家的千金,怎生有這般的本領(lǐng)?倒要請教?!蹦枪媚锏溃骸斑@也有個原故。我家原是歷代書香,我自幼也曾讀書識字。自從我祖父手里就了武職,便講究些兵法陣圖,練習(xí)各般武備,因此我父親得了家學(xué)真?zhèn)鳌D菚r我在旁見了這些東西,便無般的不愛。我父親膝下無兒,就把我當(dāng)個男孩兒教養(yǎng)。見我性情合這事相近,閑來也指點我些刀法槍法,久之,就漸漸曉得了些道理。及至看了那各種兵書,才知不但技藝可以練得精,就是膂力也可以練得到。若論十八般兵器,我都算拿得起。只這刀法、槍法、彈弓、袖箭、拳腳,卻是老人家口傳心授。又得那位老英雄贈我的這頭驢兒。這驢兒日行五百里,但遇著歹人,或者異怪物事,他便咆哮不止,真真是個神物。因此任我所為,就把個紅粉的家風(fēng),作成個綠林的變相。這便是我的來歷。我可不是上山學(xué)藝,跟著黎山老母學(xué)來的。”張金鳳也嫣然一笑。

張老夫妻在旁聽了,只是點頭咂嘴。安公子說道:“方才我看那些和尚都來得不弱,那個陀頭尤其兇橫異常,怎的姑娘你輕描淡寫的就斷送了他?今聽如此說來,原來家學(xué)淵源,正所謂‘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fēng)流’了!”

十三妹道:“你先慢講這些閑話。如今我的話是說完了,要請教你了。你我在悅來店怎的個遇見,怎的個情由,他三位無從曉得,也與他三位無干,此時不必饒舌。只是我臨別的時節(jié)那等的囑咐你,千萬等我回來見面再走,你到底不候著我回店,索性等不到明日,倉猝而行,這怎么講?這也罷了,只是你又怎的會走到這廟里來?倒要請教?!?

安公子聽了這話,慚惶滿面,說道:“姑娘,你問到這里,我安驥誠惶誠恐,愧悔無地!如今真人面前講不得假話,我在店里聽了姑娘你那番話,始終半信半疑。原想等請了褚一官來,見了他再作道理。不想那請褚一官的騾夫還不曾回來,那店主人便來說了許多的混帳話,我益發(fā)怕將起來。正說著,兩個騾夫回來,又備說那褚一官不能前來,請我今晚就在他家去住的話。那騾夫、店家又兩下里一齊在旁攛掇,是我一時慌亂,就匆匆而走。不想將上那座高嶺,又出樁岔事,連那不通人性的啞吧畜生也欺負(fù)起人來,忽然的一驚,就跑到此地。要不虧兩個騾夫沿途保護(hù),他還不知跑到那里才止。偏偏的又投了這兇僧的一座惡廟,正所謂‘飛蛾投火,自取焚身’。姑娘,我死不足惜,只是我讀書一場,不得報父母的大恩,倒誤了父母的大事,已經(jīng)十死莫贖了!如今幸而不死,又把姑娘你一片俠腸埋沒得曖昧不明,我安龍媒真真的愧悔無地!”

十三妹道:“你也曉得后悔?我索性叫你大悔一悔。你不但不曾認(rèn)清我這番好意,你連那騾子的好意都辜負(fù)了。聽我告訴你,你方才口口聲聲罵的那個欺負(fù)你的畜生,正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心心念念感激的那兩個騾夫,倒是你的勾魂使者!”安公子聽了,吃驚道:“姑娘,你此話怎講?”那張老夫妻二人合張金鳳聽了這話,更摸不著頭腦。只聽姑娘望著大家說道:“今日這場是非,也叫作‘合當(dāng)有事’。我今日因母親的薪水不繼,偶然出來走走。不想走到岔道口的山前,遇見兩個人在那里說話。我騎著驢兒從旁經(jīng)過,只聽得一個道:‘咱們有本事硬把他被套里的那二三千銀子搬運(yùn)過來,還不領(lǐng)他的情呢!’我聽了這話,一想,這豈不是一樁現(xiàn)成的事?與其等他搬運(yùn),我何不搬運(yùn)來用用?因把牲口一帶,繞到山后,要聽聽這樁事的方向來歷?!卑补颖銌柕溃骸熬烤故莾蓚€甚么人呢?”十三妹笑道:“好叫你得知,就是你感激不盡的那兩個騾夫?!闭f著,便把他怎的抱怨,怎的商量,怎的說不到二十八棵紅柳樹送信,回來怎的賺安公子出店上路,怎的到黑風(fēng)崗要把他推落山澗,拐了銀子逃走的話,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如何借搬弄那塊石頭搭話才得說明,臨別又如何諄諄的囑咐安公子不可輕易動身,他到底懷疑不信,以致遭此大難,向張金鳳并張老夫妻訴了一番。

張金鳳這才得明白這姑娘的始末根由。就連安公子也是此時才如夢方醒,只聽他說道:“姑娘,我安龍媒枉讀詩書,在你覆載包羅之下,全然不解。如今看了你這番雄心俠氣,竟激動我的性兒了!我竟要借你這把鋼刀一用?”說著,伸手就拿那刀。十三妹一把按住,問他道:“你這又作甚么?這個東西可不是頑兒的,一個不留神,把手指頭拉個挺大的大口子生疼,要流血的。你嬤嬤爹又沒在跟前,誰給你吹呀?”只見他滿臉通紅,說道:“這也顧不及許多了,姑娘,你務(wù)必借我一用!”十三妹說:“你要作甚么罷?”安公子道:“我要尋著那兩個騾夫,把這大膽的狗男女碎尸萬段,消我胸中之恨!”

十三妹道:“這樁事不勞費(fèi)心,方才那位大師傅不曾取你的心肝的時候,二師傅已就把他兩個的心肝取了去了。你若不信,給你件憑據(jù)看看?!闭f著,向懷里掏出那封信來,遞給公子。

安公子一看,果然是交騾夫送去的那封信,連說道:“有天理呀,有天理!”十三妹說:“少爺,你別慪我了,我還有許多話要講呢!”安公子這才歸坐。只見那十三妹指著他向張老夫妻并張金鳳道:“你們?nèi)豢蓜e打量這位安公子合我是親是故,我合他也是水米無交,今日才見。然則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我因何替他出這樣的死力呢?我本來的意思,原是得了那騾夫口里一個信息,要擎這注現(xiàn)成銀子。及至訪著安公子,見他那番光景,知他是個正人。問起情由,又知他是個孝子。我心里先暗暗的欽敬,便不肯動手。后來聽到他令尊的那番委屈,又與我父親所遭的冤枉大略相同。因此,我從那任俠尚義之中,又動了個同病相憐之意,便想救他這場大難。”

說著,回頭又向安公子道:“俗語說的:‘救火須救滅,救人須救徹。’我明明聽得那騾夫說不肯給你送這封信去請褚一官;況且那褚一官我也略曉得些消息,便去請他,他三五天里也來不了;到了他的娘子,你就等到一百年,也未必來的了。就讓你在悅來店呆等,不致遭騾夫的毒手,你又怎生的到得淮安?所以我才出去走那一蕩,要把事情替你布置的周全停妥,好叫你上路趲程,早早的圖一個父子團(tuán)圓,人財無恙。不想我把事情弄妥了,趕回店來,你倒躲了我。問問店家,他合我語支離,推說不知去向;及至問到他無話可支了,他才說是兩個騾夫請你到褚家住歇去了。我一聽,這事不好了!他兩個既不曾到褚家去,褚家這話從何而來?可不是他賺你上黑風(fēng)崗去是那里去?這豈不是我不曾提你出火坑來,反沉你到海底去了么?我十三妹這場孽可也造得不淺!我就撥轉(zhuǎn)頭來,順著黑風(fēng)崗這條路趕了下來。才上得黑風(fēng)崗的山坡,月光之下,只見一個牲口脖子上拴的鈴鐺合一個草帽子扔在路旁,我只說這一定是走這路無疑了。不想前行了幾步,轉(zhuǎn)尋不出那牲口的腳蹤兒來。眼前一片荒草,倒像人跡不到的一般。一直尋到崗子頂上,越不見個影兒。那月色照得如同白晝,我便探身往山澗下一望,也不得些情形,只得順著牲口的腳蹤找了回來,見那牲口腳蹤兒踹的散亂,直奔了這廟里來。至于這座廟里和尚的行徑,我早已曉得。我一想,這事尤其不妙了。便算你幸而不曾遭那騾夫的暗算,依然脫不了強(qiáng)盜的明劫,還不是一樣?我就一口氣趕到廟前,還不曾見個端的,我那個驢兒先不住的打鼻兒,不肯往前走。我看了看廟門,又關(guān)得鐵桶相似。我便下了牲口,拴在樹上,一縱身上了山門,往廟里一望,只見正殿院落漆黑,只有那東西兩院看得見***。我就蹲身跳將下來。只是我雖會蹲縱,我那驢兒可不會蹲縱。我便悄悄的開了左邊角門,把牲口拉進(jìn)來。見那東配殿里堆著些糧食,就先把牲口寄頓在那屋里。然后出來,縱上房去?!?

且??!列公,聽說書的打個岔。你聽這姑娘的話,就怪不得他方才把廟里走了個遍,就是不曾到東配殿了。原來他進(jìn)廟來就偷偷兒的進(jìn)去寄頓了一回驢兒了,你我不知。

閑話休提,歸正傳。再講那十三妹說道:“及至我上了房,隱在山脊后一看,正見那兇僧手執(zhí)尖刀合公子你說那段話。彼時我要跳下去,誠恐一個措手不及,那和尚先下手,傷了你的性命。因此暗中連放了兩個彈子,結(jié)果了兩個僧人。至于后來的那般禿廝,都是經(jīng)公子你眼見的。我原無心要他的性命,怎奈他一個個自來送死,也是他們惡貫滿盈,莫如叫他早把這口氣還了太空,早變個披毛戴角的畜生,倒也是法門的方便。再說,假如那時要留他一個,你未必不再受累,又費(fèi)一番唇舌精神。所以才斬草除根,不曾留得一個。安公子,如今你大約該信得及我不是為打算你這幾兩銀子而來了罷?”

說到這里,回頭又向著張金鳳叫了聲:“妹子,你聽我這話,可是我特來救安公子,不是特來救你的不是?”張金鳳道:“話雖如此說,要不是姐姐到此,那個救我一家性命?這就不消再講了?!?

此時安公子被十三妹一番語,問得閉口無,只有垂淚。半晌,嘆了一口氣道:“姑娘,我安龍媒真是百口無詞,只是姑娘你也有一些兒欠通之處?!笔寐犃?,說道:“怎么,說了半天,我倒有了不是了呢?你到說說,我倒聽聽?!?

安公子說:“姑娘,你若在店里就把那騾夫要謀我資財害我性命的話,直捷了當(dāng)?shù)母嬖V我,豈不省了你一番大事?”十三妹聽了這話,倒不禁笑起來,說:“這話我一點兒不欠通,到底是你作夢呢!假如你是個老練深沉有膽有識的人,我說了這話,你自然就用些機(jī)關(guān),如此防范。你只看我那等的剖白囑咐,你還自尋苦惱,弄到這步田地;那時再告訴你這話,不知又該嚇成怎的個模樣,甚而至于益發(fā)疑我,倒誤把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dāng)作好人,合他訴起衷腸來,可不更誤了大事了么?”安公子聽了,連連拍腿點頭,說:“不錯的!不錯的!姑娘,你如今就說我酸也罷,俗也罷,我安龍媒對了你這樣的天人,只有五體投地了!”說著,又拜了下去。那十三妹把身子閃在一旁,也不來拉,也不還拜,只說了一句:“這倒不敢當(dāng)此大禮?!?

張老也連忙站起來道:“我小老兒倒有一句拙笨話:也不用講這個那個,只我們兩家六條性命,都是姑娘你救的。安公子他為官作宦,怎么樣也報了恩了;只是我們兩口是一對老朽無用的鄉(xiāng)老兒,女兒又是個女孩兒家,你這樣大恩,今生今世怎生答報的了!”那老婆兒也在一旁說:“噯!真話的!”

十三妹把手一擺,說:“老人家,快休如此說。要說你兩家性命不是我十三妹救的,這話也是欺人。只是我方才說過的,安公子還得感激那頭騾子,我這妹妹還得感激那個沒臉的女人。這話怎么講呢?要不虧那個騾子忽然一跑,安公子早已上了山崗,被那騾夫推落山澗,我便來救,也是遲了;我這妹子要不虧那沒臉的女人從中多事,早已遭那兇僧作踐,我便來救,也是晚了。難道這果真是一個兩條腿的畜生、一個四條腿的畜生作得來的不成?這是個天!難道誰又看見天那里怎的個支使,誰又聽見天怎的個吩咐的不成?這便是你二人一個孝心一個節(jié)烈所感,天才牽引了我來,正不是一樁偶然的事。如今安公子的性命保住了,資財保住了,他的二位老人家可保無事了;我這妹子的性命保住了,身子保住了,你二位老人家可保無事了。我雖然句句的露尾藏頭,被你二人層層的尋根覓究,話也大概說明白了。‘千里搭長棚,沒個不散的筵席’,你我‘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恕我失陪。”說著,掖上那把刀,邁步出門,往外就走。

這正是:鏡中花影波中月,假假真真辨不清。

要知那十三妹忙碌碌的又向那里去,下回書交代。

(第八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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