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一場(chǎng),陸家人有種劫后余生的錯(cuò)覺。
陸馨睜開眼,頭頂?shù)拇蹭佔(zhàn)屗詾樽约鹤隽艘粓?chǎng)噩夢(mèng),夢(mèng)里有壞人想拐走嫂子,妞妞和自己···
“嘶···”
呼痛的聲音喚來寧梔的溫柔詢問:“小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嫂子···?”陸馨腦子混混沌沌,恐懼的心在看見她后猛然放松,眼里的淚水成串落下:“嫂子,我剛剛做了個(gè)好可怕的噩夢(mèng)?!?
“我夢(mèng)見自己被壞人抓住,嗚嗚嗚···”
寧梔心疼的攬過她,輕柔拍哄:“沒事了,沒事了。”
“有我們?cè)?,不?huì)讓你被抓走的?!?
“嗯。”
陸川補(bǔ)好車票,手里端著三份盒飯,聽著妹妹的小聲啜泣,才壓下去的負(fù)罪感又冒出頭。
奈何他笨嘴拙舌,說不出安慰話,像只學(xué)舌的八哥,寧梔說一句,他跟著說一句。
小心翼翼的懊惱樣,換來陸馨破涕而笑。
有大嫂在,大哥都變得會(huì)說軟和話,不像以前,又冷又硬,只會(huì)沉著臉兇人。
陸馨對(duì)他又敬又怕。
心里想接近,可一看他的冷臉,腿肚子就打哆嗦,那點(diǎn)親近之意,如遇水的火苗,噗嗤一下澆滅得徹底。
可今天的大哥完全不同,看著傻乎乎的,臉上雖然依舊沒什么表情,可就和以往不一樣。
她形容不出具體的感覺,只知道,面對(duì)這樣的大哥她敢和他撒嬌的。
陸馨鼓足勇氣一頭撞進(jìn)陸川懷中,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衫,發(fā)出幼貓般軟乎乎的聲音:“大哥?!?
陸川受寵若驚,對(duì)妹妹的主動(dòng)親近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輕輕吸了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沒事了,大哥在?!?
心徹底安穩(wěn),抬起頭露出欣喜的笑容。
陸川眸光溫柔:“吃飯吧?!?
三份盒飯,推給他們,陸川拿出干硬的饅頭就著水慢慢吃著。
寧梔想了想,拿出飯盒,將自己和陸馨的拔出一些,遞給他:“吃些菜?!?
火車上的飯菜追求不了味道,但好歹有肉有菜,陸家兄妹吃的津津有味。
他們坐在床鋪上,你給我夾一口,我給你夾塊肉,窗外倒退的風(fēng)景,金紅的余暉為他們披上美麗的霞色,伴著漸漸到來的夜色,流淌出溫馨幸福的味道。
晚上有陸川在,寧梔警惕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駛進(jìn)安心的港灣,放任自己沉入黑沉的夢(mèng)境。
白天的事,多少有些影響,她睡的極不安穩(wěn)。
夢(mèng)中,她站在一處老舊壓抑的紅磚房前,里面?zhèn)鱽砦鄯x不安的聲音。
女人的求饒哭喊,男人興奮地喘息,都叫她如墜冰窖。
因?yàn)槔锩娼^望無助的女人有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她衣衫盡碎,像殘破的洋娃娃,了無生氣地躺在地上,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要瞪出眼眶,嘴唇不斷嗡動(dòng),身上的男人走了一個(gè)又來一個(gè)。
一滴淚從寧梔的眼里滑落,她想沖過救她,雙腳卻牢牢釘在地上。
忽然,女人轉(zhuǎn)過頭,無神灰暗的杏眸猛地看向屋子的寧梔。
“不是我、不是我···”
寧梔終于聽見女人嘴里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尖銳,像是鳥兒死亡前最后的歌唱。
“啊!”
“怎么了?”陸川聽見動(dòng)靜,來到她身邊,彎腰低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