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海深得今上信任,在東南經(jīng)營多年,更是勢力深厚,所謂調(diào)查不過是走個過場,結(jié)果不問可知。
“這事過幾日就淡了,你不要總想著,實在害怕就讓你娘帶你去寺廟上個香?!?
“女兒知道了。”
馮采星回到閨房,把麻紙拿出來看了又看,下了決定:“阿蟬,我記得你的字跡偏硬朗,用同樣的麻紙把這上面的內(nèi)容抄上十份,叫你哥哥悄悄貼到街上幾處顯眼的地方去……”
她親自寫有被認(rèn)出的可能,而身邊婢女字跡如何,縱是父母也不知道,就更不怕外人了。
是夜,街上多處墻壁貼上了寫有汪平悲慘遭遇的麻紙。轉(zhuǎn)日墻壁前圍滿了百姓指指點點,本來有些冷下去的事又被熱議起來。
巡檢忙著撕掉麻紙,袁家護(hù)衛(wèi)更是四處逛,想要揪出貼麻紙的人。
之后幾日,總有麻紙出現(xiàn)在各處,毀之不絕。
馮采星聽說后,沉重的心情松快許多。
后來的麻紙不是她吩咐人貼的,也就是說還有不少人和她做了一樣的事。
父親說這事過幾日就會淡了,這樣一來,總不會那么快就被遺忘了吧?
袁成海因街上層出不窮的麻紙大為光火,先去找了巡檢司,又去見薛寒。
“薛大人,這事明顯是有人蓄意攪亂京城安定,挑撥人心。還望貴司多上心,把渾水摸魚的宵小揪出來?!?
比起巡檢司的酒囊飯袋,袁成海覺得還是皇城司靠譜些。
而對皇城使薛寒,他也客氣許多。
當(dāng)然這客氣是袁成海自認(rèn)為,等他一走,胡四就啐了一口。
“哪來的大餅?zāi)?,做起皇城司的主了?!?
薛寒嫌棄看屬下一眼:“剛剛你怎么不啐他臉上?”
胡四一愣:“能啐嗎?”
“怎么不能,你啐了,我再命你賠罪就是了。”薛寒懶懶道。
胡四撫掌:“大人您早說??!”
袁成海的惡行如今正被熱議,而身為皇城司的一員,深知實際只會更殘酷。
“今晚你就多去巡視一下?!?
“大人,您還真管???”
薛寒一笑:“不是都找上門來了,總要給他個面子。喏,到時候把這些貼一貼,別選太顯眼的地方?!?
胡四接過來一看,瞪大了眼睛。
一沓麻紙,寫的全是汪平的事。
“大人,這都是您寫的?”
薛寒無奈看他一眼:“收繳上來的,物盡其用?!?
胡四樂了:“對,物盡其用?!?
當(dāng)晚,秋蘅根據(jù)約定的記號去見陶大三人,街角一個轉(zhuǎn)彎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胡四。
皇城司夜里巡視怎么還偷偷摸摸的?
秋蘅好奇心起,默默跟上去,就見胡四到了一處墻壁前停下,左右看一眼,飛快把紙往上一糊,之后若無其事向前走去。
貼的難道是——秋蘅心下有了猜測,走到近前,果然是寫有汪平冤情的麻紙。
這大大出乎了秋蘅預(yù)料。
趕往約定之處時,秋蘅還琢磨著無意間撞破的事。
胡四如此,定是薛寒的吩咐。
皇城使薛寒,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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