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我沒有心事。”薛寒推開胡四的手,拎起酒壺。
胡四按住酒壺:“還說沒心事,誰沒心事這樣喝酒的?”
“愛喝。”
胡四壓根不信:“愛喝不是這個喝法?!?
薛寒沉默半晌,以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問:“胡四,你比我還大三歲吧?”
胡四咧嘴笑:“對,卑職今年二十一了?!?
少年看著他,原本清冽的眼神因為飲酒有了朦朧之意:“你都二十一了,怎么還沒娶妻呢?”
胡四笑容一滯。
要問這個,他可要開喝了?。?
胡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把杯子頓在桌子上:“大人是不是忘了,卑職爹娘都不在了,沒人給卑職張羅啊?!?
“抱歉?!?
“沒什么,都好多年了?!焙挠趾纫槐?,眼睛一亮,“大人問這個,是想給卑職說個媳婦嗎?”
薛寒默了默,問:“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胡四來精神了:“首先要好看的,最好是特別好看。然后要大方爽快,我不喜歡扭扭捏捏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能讓我天天吃上好吃的飯菜點心,比如紅豆糕之類的……”
薛寒越聽越不對勁。
怎么聽起來,胡四說的是秋六姑娘?
胡四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了薛寒的沉默,撓撓頭問:“大人,卑職要求是不是有點多?”
薛寒深深看他一眼:“確實挺多。”
“那大人您呢?”
“我——”薛寒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我不知道?!?
他從沒生出過娶妻的想法,今日聽養(yǎng)父提起,只有恐懼——與未知的人建立親密的關(guān)系,從此無法分割的那種恐懼。
比如養(yǎng)父。
“怎么能不知道呢?高的矮的,圓臉的尖臉的,豐腴的纖瘦的,活潑的文靜的,總有個偏好啊?!焙牟唤?。
而在他說這些時,薛寒腦海中不覺浮現(xiàn)出一道倩影。
“大人是不是想到了?”
薛寒不語。
胡四嘿嘿笑了:“大人想的是紅豆糕吧?卑職早就覺得你們特別般配——”
薛寒挑眉:“紅豆糕?”
胡四猛然醒酒:“啊,卑職敬您一杯,來來來……”
秋蘅回到永清伯府,把秋萱幾人請來冷香居。
冷香居中沒有熏香,卻彌漫著香味,是香甜的糕點香。
“芳洲新做的綠豆糕和山楂糕,姐姐們嘗嘗?!?
秋芙快快語:“是查到什么了嗎?”
誰有心情吃點心啊。
面對數(shù)道緊張的目光,秋蘅點頭:“我托人去查了一下西平侯府?!?
“等一下,這與西平侯府有什么關(guān)系?”秋芙不解問,順手摸起一塊山楂糕塞入口中。
酸甜的。
“前不久媒人登門,不是替西平侯府四公子求娶二姐么?!?
秋芙三人紛紛點頭。
這事她們都知道。
“后來沒成,因為趙四公子與表妹有私情——”
“啥?”秋瑩驚呆了。
秋芙與秋蕓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們是隱隱聽說這門親事有問題,卻不知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