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一個“又”字,令秋蘅眉梢一挑。
看來那次城門相遇,他就認定她受傷了。
“薛大人為何又這么問?”少女偏頭,一臉疑惑。
薛寒直:“我從秋六姑娘身上嗅到了血腥味,那次也是……”
秋六姑娘是個有秘密的人,頻繁受傷,令他不得不探究。
秋蘅從入宮就強打精神,忍著肩傷,此時再被昨夜傷她的“罪魁禍首”盤問,實在難有好臉色。
“薛大人真想知道原因?”她往薛寒那邊靠近一步。
薛寒不由緊繃了一下身體。
與女子這般近的距離,除了眼前少女,從未有過。
她雖以制香出名,卻極少用在自身,今日身上卻有隱隱芳香,淡而綿長。
原來是錦鯉香佩——薛寒垂眸,發(fā)現(xiàn)了垂在少女腰間的香佩。
好胖的魚……
閃過這個念頭后,薛寒壓下心頭異樣,神色如常道:“是?!?
秋蘅一笑:“那薛大人是以什么立場想知道原因?朋友的關(guān)心,還是皇城使的多疑?”
薛寒定定看著笑靨如花的少女,回答:“二者皆有。”
“那看來要如實說了?!鼻镛课⑽⒋鬼?,聲音放輕,“薛大人難道不知,女子每月都會如此么?”
薛寒怔了怔,卻從秋蘅的反應(yīng)預(yù)感到再問下去會很不妙。
他識趣壓下疑惑,決定自己去尋答案。
說話間,二人到了馬車處。
“薛大人留步吧。”秋蘅上了馬車,掀起車窗簾子,沖薛寒?dāng)[擺手。
薛寒注視著馬車遠去,回到皇城司。
胡四正好也回來了,被薛寒叫了過去。
“大人有什么吩咐?”
“問你個事。”
“大人您說。”
“女子身上有血腥味,卻不是受傷,這是為何?”
胡四被問住了:“大人你是不是被騙了,這不是受傷還能是什么?”
看著胡四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薛寒覺得自己犯傻了。
胡四和他一樣,早早沒了母親,也沒媳婦,知道的不會比他多。
胡四見薛寒對這個問題很重視,出主意:“我覺得大夫肯定知道。大人你不是和徐太醫(yī)挺熟的,要不去問問他?”
薛寒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當(dāng)即出城去了徐伯那里。
徐伯一見薛寒,胡子吹起來:“怎么又來了?”
“有個問題想向徐伯討教?!?
徐伯伸手:“拿來?!?
薛寒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不是說再來給我?guī)c心,點心呢?”徐伯毫不客氣問。
薛寒呆了呆。
糟糕,忘記了。
“忘了?”徐伯沒好氣問。
就知道這臭小子說帶點心是哄他的。
薛寒急忙挽救:“不是忘了,是想給徐伯帶的點心從點心鋪里買不到,一位朋友家里做的。今日臨時過來,沒來得及準備?!?
“說吧,什么事?”徐伯聽薛寒說是朋友家的點心,有些稀奇。
這小子也有能分享點心的朋友了?真是難得。
“一個女子沒有受傷,身上卻有血腥味,這是為何?”
徐伯神色變得古怪:“你確定她沒受傷?”
薛寒點頭。
徐伯盯著一本正經(jīng)的少年,久久不語。
“徐伯?”
“確實有這種情況?!毙觳異毫右恍?,“女子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時下,故有子?!?
月事——薛寒如遭雷劈,一張臉紅成了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