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笑靨如花的少女,蘇嬤嬤卻覺得緊張。
這丫頭不會把她毀容吧?
不是她多想,這丫頭的婢女都敢抓花她的臉,何況當(dāng)主人的呢?
就算過后這丫頭受到責(zé)罰,可毀了臉的她別想在大太太身邊伺候了,前程就完了。
她跟在大太太身邊威風(fēng)了這么多年,從沒見過那么失心瘋的小婢女。
方蕊對蘇嬤嬤的反應(yīng)很不滿意。
蘇嬤嬤是怎么回事兒,瞧著竟有些畏縮?
“蘇嬤嬤臉還疼嗎?”方蕊淡淡問。
這聽起來關(guān)心的話令蘇嬤嬤心一緊,強(qiáng)壓下不安:“還疼得厲害?!?
“勞煩秋六姑娘快些給蘇嬤嬤上藥吧。蘇嬤嬤是家母最得用的人,如今傷了臉不能當(dāng)差,家母很是頭疼呢?!?
“行。蘇嬤嬤不要動,我手上沒有輕重?!鼻镛糠路鹇牪欢饺锏闹S刺,也看不到幾名貴女調(diào)侃譏笑的眼神,挑出藥膏輕輕涂到蘇嬤嬤傷口上。
成素素盯著片刻,噗嗤一笑:“秋六姑娘真是謙虛了,你這手法很熟練嘛,莫不是經(jīng)??v容婢女傷人,有經(jīng)驗(yàn)了?”
“好了。”秋蘅放下藥瓶,拿出手帕擦擦手。
“秋六,你是聾子嗎?”沒得到回應(yīng),成素素惱羞成怒。
秋蘅走過來,一臉無辜:“剛剛專心給蘇嬤嬤上藥,沒聽到成姑娘說什么?!?
“我說你手法挺熟練,是不是經(jīng)常縱奴傷人得來的經(jīng)驗(yàn)?”成素素說著,掩口笑起來。
其他人也輕笑出聲。
秋蘅抿著唇,一不發(fā)往外走。
成素素怎么舍得放過這種機(jī)會,嘻嘻笑道:“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秋六,你的薛大人、林都頭、崔公子,知不知道你這般跋扈呀?”
一名貴女以團(tuán)扇遮著嘴巴輕笑:“秋六姑娘都來方姐姐家給蘇嬤嬤上藥了,想必全京城都知道的。”
秋蘅腳下一停,不敢置信看著方蕊問:“我今日才來貴府,全京城就知道了?”
這樣的反應(yīng)讓方蕊舒坦了,淡淡道:“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秋六姑娘縱奴傷人的時(shí)候,不就該預(yù)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么?”
“有人做了丑事,還想讓人保密不成?”成素素亦覺痛快極了,“你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施了什么手段,哄得那么多男人為你相爭。”
“你們,你們羞辱我!”秋蘅跺跺腳,捂著臉從成素素身邊跑過。
她跑得太快,如一陣風(fēng)掀起成素素的碎發(fā),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幾人瞠目結(jié)舌,好一會兒成素素才震驚出聲:“她,她就這么跑了?蕊兒,這不是相府嗎!”
秋蘅這么一跑,給方蕊帶來的震驚比其他人還大。
對啊,這是相府,是她家,秋六怎么敢就這么跑了?
而且,她跑去哪兒了!
想想一不合就沖過去把蘇嬤嬤揍了一頓的芳洲,方蕊一個激靈,第一反應(yīng)就是秋蘅該不會去打她母親吧?
“快去找!”方蕊快步往外走,還不忘叮囑丫鬟婆子,“不許傳到長輩們耳中去!”
秋六不要臉,她還要呢,傳出去秋六被她們語擠兌跑了,固然會笑秋六行事沖動,她臉上也無光。
方蕊等人遲遲找不到人而心態(tài)漸崩時(shí),秋蘅已經(jīng)把相府逛了小一半。
外面看起來不算出挑的府邸,內(nèi)里卻一步一景,金銀堆出來的精致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