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婉沒說話,帶著汀蘭從她身邊走入房內(nèi)。
汀蘭冷哼一聲。
浣竹咬唇跟進(jìn)去。
盛知婉目光掃過房內(nèi)一應(yīng)擺設(shè),原以為院子就夠敷衍了,沒想到這里頭更是簡陋,她甚至找不出一個坐下的地方。
床榻上的衾被,甚至不如在她院里做下人時。
浣竹見她蹙眉站著,心中難堪至極:“如今奴婢落得如此下場,公主可滿意了?”
盛知婉聞轉(zhuǎn)身看向她,上下打量了片刻:“這難道不是你自己求來的結(jié)果?”
“你從第一次見到祁書羨,就心生愛慕了吧,否則也不會在本宮和他之間來回撮合,傳了許多莫須有的話?!?
也正是因此,她才篤信祁書羨是良人。
浣竹輕顫了顫,慘笑一聲,“是,奴婢的確一開始就愛上了世子,可奴婢從未想過要做什么……”
“可你還是做了!”盛知婉打斷。
浣竹眼眶通紅不再說話,事至如今,再說這些有什么用?
盛知婉忽然道:“不過你畢竟是本宮的奴婢,一起這么多年,本宮也不忍心看到你落得如此下場?!?
浣竹一震,不可置信抬眸。
汀蘭已經(jīng)將一塊手帕仔仔細(xì)細(xì)鋪在長凳上,盛知婉慢條斯理坐下,才道:“不必這樣看著本宮,本宮今日來,便是要給你一個往上爬的機(jī)會,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什么機(jī)會?”浣竹聞,立即迫不及待地看著盛知婉。
她真是受夠了如今的日子!
沒有榮寵,沒有依靠,連一個老不死的嬤嬤都敢騎到她的頭上。
這幾日凝香園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甚至連衣物都要自己漿洗!
她想要去告狀,可那老不死的說她一個背主爬床的東西,世子厭惡,世子夫人也恨不得扒了她的皮,誰會為她做主?
浣竹這才知道原來沒有倚仗的妾,實際上連個丫鬟都不如!
“昨日的事想來你也聽說了。本宮傷了祁書羨左臂,他這幾日大概會尋找大夫治療,但無論如何治療,都會內(nèi)力運(yùn)行不暢?!?
“但本宮這里有一套對應(yīng)的按壓手法,只要按照手法施行,幾次下來,便可讓他左臂感覺如初。”
浣竹一愣:“公主要將這套按壓手法教給奴婢?”
作為跟在盛知婉身邊多年的婢女,她雖沒跟著去過行宮,但盛知婉于推拿按壓很有造詣,她是清楚的。
可她沒想到盛知婉居然愿意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