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jìn)入偏廳不久,又有人過來催飯,由于初來乍到,二毛也分不清過來催飯的人排行老幾,不過他也并未向朱尚忠請教確認(rèn),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在這玄云宗久留,這鳥地方學(xué)不到啥本事,過段時間找個借口趕緊走。
“一會兒吃飯,他們肯定會找茬給你下馬威,”朱尚忠善意提醒,“到時候你可一定不要露怯,該頂撞頂撞,不用管那么多?!?
“好,多謝八師兄?!倍c頭。
朱尚忠還是不放心,“一定硬起來,這回你要是被他們欺負(fù)住了,以后你就徹底沒好日子過了?!?
二毛正愁沒理由合情合理的離開玄云宗,朱尚忠的這番話讓他隱約感覺找到個機(jī)會,一會兒要是跟大師兄他們吵起來,被他們攆走才好呢。
朱尚忠和二毛先后抬了兩趟,第一趟是碗筷,第二趟是米粥和咸菜,盛飯這事兒也是他們兩個,其他幾個師兄大模大樣的坐在主位,并不搭手幫忙。
盛飯的時候二毛刻意留心了一下,發(fā)現(xiàn)大師兄他們帶上山的這八十多人并不全是想要拜師學(xué)藝的,還有大部分都是護(hù)衛(wèi)和隨從,姞縝也混在其中。
為眾人盛好飯,朱尚忠拉著二毛坐上了正北主位,不等二毛落座,其中一名師兄便冷聲說道,“李二毛,你懂不懂規(guī)矩?你還不是我玄云宗的弟子,坐到客席上去。”
雖然朱尚忠事先提醒過他,但事發(fā)突然,眾目睽睽之下二毛還是有些發(fā)懵。
見二毛發(fā)愣,朱尚忠急忙做和事佬,“三師兄,李二毛是盟主舉薦的人,宗主臨走之前已經(jīng)說過要收他入門了。”
聽得朱尚忠語,先前說話之人不再語,坐在主位正中的大師兄趁機(jī)端拿擺譜兒,“盟主舉薦的怎么了?這里是玄云宗,不是歸元派。”
到得這時,二毛已經(jīng)回過神來,大師兄話音剛落,他便高聲接話,“高云鶴說的對,這里是玄云宗,不是歸元派,盟主的話在這里不好使,我一進(jìn)山你們就找茬排擠我,又吼又罵的,我走還不行嗎?”
二毛這番話使得滿堂嘩然,大師兄等人也沒想到他如此剛烈,竟然會當(dāng)眾發(fā)難,二毛也不管那么多,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朱尚忠見狀急忙上前拉拽,但二毛去意已決,朱尚忠?guī)追?,竟然拖他不住?
“行了,行了,見好就收?!敝焐兄业吐曊f道。
朱尚忠只當(dāng)二毛在佯裝做戲,殊不知他是真的想趁機(jī)離開,朱尚忠又勸又拉,始終拖拽不住,二毛很快走出了大殿。
大師兄當(dāng)眾受到了頂撞,丟了顏面,氣的面色鐵青,恨不得一腳踹死二毛才好,但李二毛先前的那番語不但給他扣上了一成了一個不尊盟主號令的狂妄之徒,他接下來還想代表玄云宗去參悟神石玄機(jī),這要是放二毛走了,這家伙肯定跑去跟盟主告狀,這個后果是他萬萬承受不起的。
最終,在丟臉和丟前程之間,大師兄選擇了前者,快速起身急追出門,拉住二毛大力拖拽,“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是大師兄,說你幾句你便躺地打滾,撒潑耍賴,這如何了得?快回去坐著,莫要在賓客面前耍寶丟臉?!?
二毛原本還想掙扎,奈何大師兄有靈氣修為,他幾番掙扎始終未能掙脫,最終還是被對方拖了回去并摁在了主位西側(cè)。
眼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朱尚忠急忙沖二毛使眼色,示意他見好就收。
到得這時,二毛也只能老實坐著了,再走就有故意找茬的嫌疑了。
大師兄重新落座,佯裝生氣,說話找補(bǔ),“看你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且不與你一般見識,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大師兄罷,客席的眾人紛紛出夸贊,迎風(fēng)拍馬,只道大師兄大度寬容,有長兄風(fēng)度,有首徒胸襟。
一通馬屁拍下來,大師兄心花怒放,轉(zhuǎn)怒為喜,隨即招呼眾人吃飯。
朱尚忠心情大好,大口喝粥,這些年他在玄云宗一直是受氣的那個,而今終于來了個幫手,他可不知道二毛是找茬想跑,只當(dāng)二毛對他聽計從。自二毛進(jìn)山,他就沒拿二毛當(dāng)外人,可謂是知無不無不盡,甚至主動攬責(zé),幫他留下了那條流浪狗,現(xiàn)在看來,自己這么做真是做對了,與二毛的交情結(jié)下了,以后有幫手了。
二毛一直沒動筷子,不是他生氣吃不下,而是這些粥飯是被朱尚忠吐過口水的,此前朱尚忠挖出的那兩碗還在廚房,壓根兒就沒端過來。
安排好眾人吃飯,大師兄離座起身,只道要去山頂?shù)亩锤锝o兩位師叔送飯。
這個活兒原本一直是朱尚忠在做的,起初朱尚忠也沒有多想,只當(dāng)大師兄要趁機(jī)裝孝順,直待大師兄回來之后當(dāng)眾宣布,由于宗主遲遲不歸,且兩位師叔都在閉關(guān),接下來由他們幾人合議挑選門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家伙是跑去討差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