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二毛說到此處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宗主已經(jīng)下山兩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萬一年前不回來,那就真的耽誤事兒了?!?
聽得二毛語,裴一帆皺眉搖頭,“嘖,玄云宗怎么回事兒?耕種不出力,吃飯還拖拉?!?
二毛尷尬訕笑,無以對。
裴一帆想了想,出說道,“山上不是還有個二師叔嗎,你們宗主不在,就由他定奪吧?!?
二毛點頭應(yīng)是。
“好了,你忙吧,我走了?!迸嵋环D(zhuǎn)身欲行。
二毛見狀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師兄,鍋里煮了粥,你遠(yuǎn)道而來,總不能餓著肚子下山,你稍等一會兒,我去盛碗粥飯給你。”
裴一帆本想拒絕,耐不住二毛殷切挽留,無奈之下只能隨他走進(jìn)了廚房。
二毛為裴一帆盛好粥飯,又切了咸菜,廚房里還有一壇腐乳,他也夾出兩塊兒放到桌上。
眼見飯食太過粗陋,不是待客之道,二毛突然想到自己屋里還有點東西,于是疾行快跑,回到屋里取回半包炒豆子和一塊兒熏肉,倒切裝盤,用以待客。
雖然桌上的飯食依舊寒酸,裴一帆卻真切感受到了二毛的一片心意和對自己的禮敬和尊重,“二毛啊,小師妹當(dāng)日怎么把你給介紹到這兒來了?”
二毛尷尬開口,“師姐說別的門派弟子眾多,我就算去了也不受重視,玄云宗人少,我來了或許還有出頭之日?!?
“唉,瞎搞,”裴一帆端碗吃飯,“人少有人少的原因,據(jù)我所知玄云宗的大部分法術(shù)都已經(jīng)失傳了,你來這里學(xué)不到什么東西的?!?
二毛無以對,沮喪低頭。
裴一帆略做沉吟之后再度開口,“你不但會打鐵戧磨,還會煮飯做菜?”
“嗯,”二毛點頭,“我從小就會。”
裴一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快速吃完米粥放下了碗筷。
見裴一帆吃完,二毛急忙端來熱水,給他漱口。
裴一帆接過水碗喝了一口,轉(zhuǎn)而放下水碗出說道,“不能把你留在這里,不然你就廢了,但你既然已經(jīng)來了,也不方便再將你舉薦到別的門派。”
不等二毛接話,裴一帆再度說道,“這樣吧,明年正月十五之前你趕到玄坤宗,屆時我也會在那里,你去尋我,我給你安排個打雜的差事?!?
“玄坤宗不都是女人嗎?我去合適嗎?”二毛隨口問道。
“不要多問,去了你就知道了,”裴一帆正色說道,“也不要對他們詳說,玄云宗若是問起,你就說盟主調(diào)你回去公干。”
“哦,好?!倍c頭。
裴一帆拍了拍二毛的肩膀,抓起擱在桌上的長劍轉(zhuǎn)身出門。
二毛出門相送,他本想送到山下,奈何裴一帆注意到灶下有火,擔(dān)心糊鍋沒走多遠(yuǎn)便將他趕了回去。
回到廚房,二毛快速收起桌上的碗筷,粥飯咸菜也就罷了,腐乳是金貴東西,除了大師兄等人,別人是不能隨便吃的。
一通忙碌過后,二毛坐在門旁出神發(fā)愣,此前他曾為那個名為董賀的禁衛(wèi)將軍傳話,由此得知了關(guān)于神石天書的一些細(xì)節(jié),裴一帆這次過來只為通知盟下門派前去參悟神石天書,裴一帆先前曾經(jīng)說過入選弟子年關(guān)之前一定要趕到歸元派,之后還要去往別處,由此可見那兩塊神石并不在歸元派,十八玄宗和三十六武門的入選弟子只是自歸元派集合,然后還要分頭趕往兩塊神石所在區(qū)域。
裴一帆之所以讓他于正月十五之前趕到玄坤宗,最大的可能就是其中一塊神石就在玄坤宗附近,自歸元派集合的那些弟子有一半要趕去玄坤宗。裴一帆也是一片好心,把他調(diào)過去伺候這些人的飲食,這些參悟神石天書的弟子隨便指點他幾句就夠他受用終生的了。
他之所以確定其中一塊神石就在玄坤宗附近并不是胡亂猜測,除了裴一帆將自己調(diào)去那里,還有另外兩個依據(jù),一是當(dāng)日禁衛(wèi)將軍董賀正是在梁州探聽到了關(guān)于神石天書的消息,而梁州除了玄云宗,就只有玄坤宗。還有就是九州盟封印神靈的當(dāng)晚,他曾看到天上落下兩顆耀眼的流星,他還清楚的記得當(dāng)時紅星消失于正北,白星隕落于西南,而西南正是梁州地界。
裴一帆留下的四面令牌為兩白兩紅,白色令牌刻的是闡字,由此可知玄坤宗找到的那塊神石就是碑頭上有闡字的那塊白色神石。
此時這四塊令牌都在自己手里,二毛開始犯愁如何處置這四塊令牌,思前想后還是不敢擅自做主,因為這事兒捂不住,遲早會傳揚出去,屆時自己就是越俎代庖,徇私舞弊。
可是如果將這四塊令牌都交給大師兄,他也不放心,因為大師兄心術(shù)不正,如果讓大師兄分配,大師兄肯定會將它們分贈給與自己關(guān)系好的那些人,什么品行心智,全然不在大師兄考慮之列。
思慮良久,二毛最終還是決定將令牌送給二師叔,實則他并不確定這么做是對還是錯,但按照裴一帆的交代辦,錯了也不錯。
想到此處,便起身走向灶臺,想要盛點兒粥飯一起給二師叔送過去,但沒走幾步他就停了下來,因為大師兄曾經(jīng)交代過,二師叔的飯菜只能由他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