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塵悄悄拽著紅豆、綠芽退到后院,把空間留給這對姑侄。

父親筆記第七頁夾著姑姑的及笄賀帖。龍織月突然從工作臺下摸出一本焦黃冊子,抖落的金箔里飄出一張殘缺信箋：小華今日綰發(fā),可惜兄長不能親手簪上碧玉釵。

龍京華踉蹌著扶住柜臺,冰玉令牌在絹帛上磕出清脆聲響。

她及笄那日確實收到過空匣,原以為是兄長惱她弄壞機關雀,卻不知暗格里躺著家傳的碧玉簪。

窗外不知何時日頭驅散了濃霧,光芒照射進來,將兩人影子拉長在斑駁的磚墻上。

龍織月忽然從背后環(huán)住龍京華,齒輪上的機油染黑了她潔白的披風。

龍織月精致的下巴抵著龍京華肩甲上凸起的蓮花紋,低聲嗚咽道：姑姑......剛才是我太任性了......

龍京華的身軀微微顫抖,皮質肩甲上漸漸暈開水漬。

她反手摩挲著龍織月的腰肋,比起五年前在刑場外遠遠望見時更加清瘦,卻終于不再是隔著人海觸碰不到的虛影。

素塵的輕咳聲從門外傳來時,窗外天光已是大亮。

龍京華拭去眼角淚珠,將一塊雕著并蒂蓮的暖玉塞進侄女手心,溫聲道：我現在要啟程前往蒼梧山剿滅五毒門,等回來我們再敘話。

對哦,姑姑是新任蕩邪節(jié)度使。龍織月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暖玉上的齒痕——那是她幼時長牙期啃咬的印記。

瘋美人白皙的瓜子臉涌上兩抹緋紅,我跟姑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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