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嶺
秦姝蹲在被陽光照射的斜坡,把挖出來的野生天麻,裝進竹簍里。
她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頭上的汗,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半晌后,背起竹簍,步伐堅定地往左邊走去。
秦姝按照前世的記憶,走了近一個小時,來到一處懸崖峭壁。
她傾身看向下方高而陡的峭壁,十多株開了花的鐵皮石斛映入眼中。
天鷹嶺不愧是百藥山,草藥品種就是繁多。
鐵皮石斛是九大仙草之一。
再過幾年,它會被列為重點保護的瀕危藥用植物。
石斛分很多種,秦姝發(fā)現(xiàn)的這十多株,品種與藥效都是頂級的。
她放下竹簍,活動了下手指,動作熟練地爬下峭壁。
期間,秦姝兩次差點踩空,憑借靈敏身手與熟練操作,來到長著鐵皮石斛的巖石前。
她把十多株珍貴草藥帶上去,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了。
時間將近中午。
渾身臟兮兮的秦姝,摸了摸肚子。
她重新背起竹簍,輕門熟路地來到,長滿野果的茂密樹林里。
吃了幾個果子,繼續(xù)踏上尋找藥材的路程。
沾了前世來過的光,秦姝這一次進山收獲不少,竹簍里裝滿了價值不菲的草藥。
這些草藥看著不起眼,換做后世可以購買北上廣的頂級豪宅。
就算是現(xiàn)在,也能置換京市的一套四合院。
嗯,是面積較小的那種。
秦姝沒打算把這些藥,都用來換錢。
以后的野生草藥瀕臨滅絕,人工培育的藥材,又太差強人意。
這些藥草她準備留著自用,以秦氏獨門保存法,保存?zhèn)€幾十年問題不大。
在回程的路上,秦姝發(fā)現(xiàn)一片地面長滿,類似白色豆芽的植物。
她立刻就認出是烏靈參苗,地下有烏靈參。
它可以替代治療趙永強的某種草藥。
秦姝站在原地咬唇,面露猶豫。
時間太晚了。
再過一兩個小時,太陽要落山了。
她進山連聲招呼都沒打,不知道謝瀾之有沒有找她。
秦姝忽然意識到,貿(mào)然進山的行為,幼稚又沖動。
她決定暫時放棄這片烏靈參,回頭再來挖。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秦姝在下山時,遇到前來找她的謝瀾之、阿木提、趙永強、郎野一行人。
幾個人全副武裝,神情異常凝重,周身的氣勢嚴峻。
秦姝踩在枯枝上的腳步聲,驚動了他們,幾人手中的武器槍口,立刻對準了她。
灰頭土臉的秦姝,臟兮兮的,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
謝瀾之認出了她,率先壓下槍口,“找到了!”
他被軍褲包裹的大長腿邁出,沖到秦姝的面前,壓下眸底的慍怒打量著她。
“有沒有遇到危險?受傷了沒有?”
秦姝的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像是從土里滾了幾圈。
“你怎么來了?”
秦姝仰著頭,望著眼前的男人,滿目詫異。
隨即,她又道:“我沒事,沒遇到危險,也沒受傷。”
得知她沒事,謝瀾之矜冷面孔瞬間沉下來,深沉如墨的眼眸里,醞釀著危險的狂風(fēng)暴雨。
“進山為什么不說一聲?你知不知道獨自進山有多危險?這不是鬧著玩的事!”
“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遇到危險的猛獸,都不夠它們?nèi)揽p的!”
“如果真出了事,我連你的尸體都找不到!”
男人表情冷峻,嗓音冷漠如寒鐵,陰沉眸子死死地盯著秦姝。
相處一個月來,謝瀾之進退有度,從沒有發(fā)過脾氣。
他突然來這一出,把秦姝當場給吼懵了。
秦姝先是面無表情的臉紅,很快紅了眼眶,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瑪?shù)拢?
她真不想哭!
可情緒稍微一激動,就會臉紅。
再一受刺激,她淚失禁體質(zhì),就更不受控制了。
見秦姝紅了眼,謝瀾之臉上的慍怒,頓時消影無蹤。
看到她滑落臉龐的淚,謝瀾之身形微僵,眼底閃過幾分無措。
他聲音發(fā)緊地補救,“你、你別哭,我不吼你了?!?
干巴巴的話。
帶著幾分慌亂與不知所措。
自我反省的秦姝聽出來了,抬手捶打謝瀾之的胸膛。
“你不會好好說話啊,吼什么吼,嚇我一跳!”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
沒有多少抱怨,更像是在陳述。
謝瀾之唇角緊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姝眼睛剛紅,他就心軟了。
眼淚掉下來的瞬間,更是不忍兇她半分。
可他不認為自己兇秦姝,有哪里不對,天鷹嶺的危險程度不可想象。
哪怕是劃個小傷口,血腥味都能引來野獸。
秦姝這小身板,很容易折進山里。
“弟妹,可算是找到你了!”
趙永強拎著武器走上前,緩解鬧別扭的小兩口。
“你是不知道,謝團發(fā)現(xiàn)你不見后,急得差點把營地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