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強(qiáng)整理好情緒,側(cè)頭去看秦姝,臉上露出熟悉的笑容。
“弟妹回來了,我今晚特意給你打下手來了?!?
秦姝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態(tài)度也如以往一樣熱絡(luò)。
“不用,都是些家常菜,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謝瀾之走上前,從熱情的士兵手中接過竹簍,淡聲道:“辛苦了?!?
對方笑容燦爛地說:“嫂子才辛苦。”
謝瀾之微微頷首,偏頭對秦姝說:“供銷社沒有肉了,我買了點(diǎn)現(xiàn)成的菜,拌豬耳朵,醬牛肉,還有炸花生米?!?
聽到供銷社沒有肉了。
秦姝臉上立刻就露出失望的表情。
謝瀾之話音一轉(zhuǎn),又道:“我回來時去了趟食堂,從那邊勻出幾斤肉,肉有點(diǎn)肥?!?
秦姝一聽這話,眼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你說話怎么還大喘氣。”
謝瀾之笑了笑沒說話,把裝有魚蝦的竹簍送進(jìn)廚房。
天色漸黑。
秦姝把一道道香氣撲鼻的炒菜,端到客廳飯桌上。
因為來吃飯的人比較多,客房的桌子被搬出來拼在一起。
十多個寸頭,坐姿端正的大小伙子,拘謹(jǐn)?shù)刈陲堊狼啊?
場面那叫一個養(yǎng)眼,還安全感十足。
秦姝掃向桌上的散酒,別有深意地瞥了眼趙永強(qiáng)。
她出聲提醒:“趙副團(tuán),你現(xiàn)在可是滴酒都不能沾?!?
趙永強(qiáng)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把眼前倒?jié)M酒的酒杯,推給坐在身邊的人。
他訕笑道:“不沾不沾,我也就聞聞味兒?!?
秦姝對拘謹(jǐn)?shù)谋娙苏f:“還有幾道菜,馬上就好,你們該吃吃該喝喝。”
“嫂子,我去幫你端菜!”
阿木提站起來,跟秦姝一起進(jìn)了廚房。
廚房內(nèi)。
謝瀾之站在灶臺前,白襯衣袖子挽起,露出小臂的肌肉線條,握著漏勺在炸小魚小蝦。
這般氣度清冷,不食人間煙火氣息的男人,與廚房格格不入。
秦姝走上前,接過謝瀾之手中的漏勺,低聲催促。
“趕緊出去吧,你不出去,他們壓根就不動筷子。”
“嗯——”謝瀾之悶聲應(yīng)了。
他端起案板上的西紅柿炒雞蛋,剛轉(zhuǎn)身,就跟阿木提迎面相對。
阿木提伸出手:“瀾哥,給我吧!”
謝瀾之把盤子遞給他,轉(zhuǎn)身在櫥柜拿了幾個空碗走。
沒過多久,客廳就傳來起哄聲。
“謝團(tuán)長,你如今都痊愈了,這酒可沒有理由推辭?!?
“要知道,當(dāng)初您被炸得都沒人樣了,我們以為你挺不過去了,背地里偷偷哭了好幾次?!?
“嫂子把您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在營地早就傳遍了,謝團(tuán)您好福氣??!”
“這叫什么?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謝團(tuán)的福氣還在后面呢,我們一起敬謝團(tuán)長一杯……”
秦姝聽著外面人的起哄聲,擦了擦側(cè)額的汗跡,紅唇挽起笑意弧度。
能把謝瀾之給救回來。
她內(nèi)心也有說不出的隱秘成就感。
要知道,前世的高門謝家,隨著謝瀾之的死,徹底隕落了。
謝瀾之死后沒多久,開國功勛,謝父也因重病撒手人寰。
唯一的兒子死了,丈夫也因病去世,謝夫人在京市消失了。
據(jù)說她是去了香江,再不曾踏入京市這個傷心地。
秦姝隱約聽聞,謝夫人的家世不簡單,具體如何不清楚。
意識到公公身體不太好,秦姝想著有時間,親自給老人家把把脈。
她剛把炸好的小魚小蝦盛出來,就聽到外面有人喊。
“嫂子,菜夠吃了,別再做了!”
“嫂子也出來一起吃,就差你了!”
秦姝眉梢微挑,揚(yáng)高聲喊道:“來了!”
她把砂鍋里燉著的紅燒肉倒出來,一手端著一個菜,笑盈盈地走到餐廳。
有人興奮地喊道:“嫂子出來了!”
趙永強(qiáng)對距離廚房最近的人笑罵:“沒點(diǎn)眼色,還不快接一接!”
兩個年輕戰(zhàn)士立馬站起來:“嫂子給我吧——”
秦姝把菜遞給他們,下意識去看坐在主位的謝瀾之。
他可能是喝了點(diǎn)酒,溫潤如玉的臉有點(diǎn)泛紅,對秦姝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