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眼瞼,快速瞥了一眼,五官陰狠盡顯兇相的巴書記。
中年男人眼底藏著怨毒與恨意,被秦姝清楚看在眼中。
呵!一個村書記。
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土皇帝了。
秦姝僅一秒就收回視線,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她快速施完針。
“呂院長,接下來我會把孩子拽出來,你一定要按住小梅?!?
從地上爬起來的呂敏,聞臉都白了,不敢置信地問:“拽……拽出來?”
“小梅肚子里是個死胎,現(xiàn)在情況緊急,我必須要把孩子拽出來,避免小梅有生命危險?!?
秦姝解釋完,眼神求助地去看謝瀾之。
“老公,我需要一盆干凈的水。”
這聲老公,她喊得很板正,仿佛只是喊給在場的眾人聽。
謝瀾之忽略倒在血泊中的小梅,迎上秦姝信任又急切的漂亮眸子。
他點了點頭,掃視一圈院子里的眾人,發(fā)現(xiàn)一張熟悉面孔。
謝瀾對年輕男孩沉聲吩咐:“你去打盆干凈的水來?!?
被點到的阿苗,鼻青臉腫的,再三確認是自己后,驚慌失措地點了點頭,沖進巴家的主屋,很快端出來一盆清水。
秦姝洗干凈手,活動了一下柔弱無骨的指節(jié)。
下一秒,她朝小梅伸出了手……
秦姝的手碰到了孩子,她深呼一口氣,用了些力度把死胎強行與母體分離。
“?。?!”
小梅猛地睜大雙眼,口中發(fā)出痛苦的叫聲。
“嗚嗚嗚……好痛!放過我吧,求求你們讓我死吧!”
絕望的慘叫聲,讓把死胎拽出一半的秦姝,手輕輕一抖。
一個人是有多絕望,才想到了去死。
既然連死亡都不懼怕,更該活下去,活著逆天改命!
呂敏死死按著小梅的上半身,看著她無法聚焦的絕望眼睛,氣憤又心疼。
好好的孩子給折磨成這樣,讓她的家人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換做是呂敏,能跟巴家人拼命,不把他們一家送進去吃窩窩頭,不足以泄她心頭之恨。
呂敏把小梅緊緊抱緊懷里,聲音哽咽地安撫:“好孩子,沒事了,我們是來幫你的,很快就好了。”
許是聽出呂敏的聲音,小梅掙扎得沒那么厲害了。
也就在這時,秦姝猛地把死胎與母體分離開。
痛徹骨髓的折磨,讓小梅身體打挺,連叫喊都來不及,頭一歪,又陷入重度昏迷。
異常冷靜的秦姝,手腳麻利的幫小梅清理臟東西,以及止痛止血。
半個小時后。
耗盡心神的秦姝跌坐在血泊,表情顯得呆呆的。
她聲音發(fā)緊地說:“都結(jié)束了?!?
小梅的命保下來了。
只是她這輩子很難再受孕。
以后能否懷孕,要看她的體質(zhì)恢復情況,最多只有正常女人受孕率的15%。
“我的大孫子喲!”
秦姝身邊忽然響起刺耳的尖叫聲。
巴婆娘拎著死胎的青紫小腿,看到男孩的特征,直接破防了。
一道肥壯的身影沖到巴婆娘跟前,扯過她手上的死胎,用力摔到地上。
沉悶聲響起。
沒了呼吸的死胎,剎那間頭破血流。
這殘忍一幕落入秦姝眼中,心里一陣發(fā)涼。
長得肥頭大耳的巴富貴,扯著巴婆娘的胳膊,指著坐在血泊中的秦姝。
“娘!我要跟她玩,娶她做新媳婦,還要她晚上陪我睡!”
傻子巴富貴眼神垂涎地盯著秦姝,嘴角流著哈喇子。
上一秒還在心疼孫子的巴婆娘,眼神探究地打量著秦姝,仿佛她是案板上的一塊肥肉。
“?”秦姝的表情很驚悚。
巴婆娘的直白眼神告訴秦姝,這個女人真的在考慮傻子的提議。
謝瀾之黑著臉上前,彎身把秦姝從地上拉起來,不顧秦姝身上的臟污,把人攬入懷中,眼神冷冷地睨著巴家母子。
“阿姝是我媳婦!”
他霸氣的宣誓主權后,低聲安撫秦姝:“乖,不怕?!?
秦姝嗅著男人冷冽氣息,憤怒心情稍有平復,輕輕頷首。
巴婆娘沒眼色,張嘴冷嘲:“現(xiàn)在是你媳婦,以后可就說不準了。”
“你什么意思?”
謝瀾之的臉黑成了鍋底,黑眸冷冽又凌厲,聲調(diào)詭譎逼人。
他矜冷臉龐神色怒不可遏,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攥著冰冷的槍。
巴婆娘一雙利眼微瞇,打量著秦姝的身段。
豐臀細腰,一看就是個好生養(yǎng)的,模樣也長得嬌媚。
這要是嫁到他們巴家來,孩子還不得一窩一窩地生。
她越想越覺得靠譜,揚起下巴,對謝瀾之趾高氣揚地說,
“跟你媳婦離婚,把她讓給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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