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村子特別偏遠(yuǎn),距離首都幾百公里,陸今晏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宋棠下意識覺得,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聽。
她濃黑如同鴉羽一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一眼就看到了捂著臉哇哇亂叫的二虎。
緊接著,她也看到了陸今晏。
他身上穿著的,依舊是最普通的軍綠色短袖。
但他身姿太過挺拔,又比二虎等人高了將近半個頭,他這么站在月光下,像極了古時(shí)候戰(zhàn)無不勝的大將軍。
而在他的襯托下,氣質(zhì)本就流里流氣的二虎等人,看上去越發(fā)猥瑣。
宋棠恍神的剎那,陸今晏已經(jīng)一腳重重地把二虎踹飛。
他又一拳毫不客氣地將鐵柱那張黝黑的臉打歪,就快速將宋棠護(hù)在了身后。
方才,宋棠真的特別怕。
怕被二虎等人打得頭破血流。
怕被糟踐、被羞辱。
怕不明不白地死在這片荒林。
看到陸今晏后,她忽然就不怕了。
哪怕她依舊不太想搭理他,可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出現(xiàn),帶給了她難以說的安全感。
陸今晏身上的氣勢本就偏冷凜,壓迫感十足。
想到他若不是抄了近路,恰好從這邊經(jīng)過,方才那鐵锨會狠狠地拍在宋棠腦袋上,他身上殺氣更是傾瀉而出。
仿佛金剛怒目,要讓這片樹林,血流成河。
鐵牛、狗蛋被他身上的氣勢震懾得后退了一大步。
看到他開著的那輛軍綠色越野車,他倆也意識到,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他倆在村子里是挺橫的。
但很多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
捏起軟柿子來,毫不手軟。
碰到比自己更強(qiáng)大的人,卻會膽怯、畏畏縮縮。
他倆有點(diǎn)兒想跑。
他倆正要繼續(xù)后退,就聽到了二虎罵罵咧咧的聲音,“靠!竟然敢踹我!”
“老子跟你拼了!”
“鐵牛、狗蛋,幫我狠狠地虐他!你倆要是虐不死他,以后就不是我兄弟!”
鐵牛、狗蛋面面相覷。
他倆有點(diǎn)兒不太敢虐一看就很能打的陸今晏。
但想到二虎的堂哥是民兵隊(duì)的隊(duì)長,要是他倆得罪了二虎,以后在村子里,他倆肯定沒好果子吃。
他倆又對視了一眼,還是咬著牙往陸今晏身上撲去。
二虎從地上爬起來后,抓了鐵锨,也和鐵柱一起圍住了陸今晏。
他也知道陸今晏能打,所以,他想用氣勢壓倒他,好讓他主動向他求饒。
他抹了把鼻子下面的血,惡狠狠威脅,“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張二虎!民兵隊(duì)大隊(duì)長張振是我堂哥!得罪了我,我讓你混不……”
二虎話還沒說完,陸今晏又是一腳踹過去,他捂著鼻子,就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張家仗著張振的關(guān)系,在村子里已經(jīng)橫行霸道多年。
平日里二虎只要擺出自家堂哥的身份,就算鎮(zhèn)上的人,也對他唯唯諾諾。
他哪里敢想,這一次,在陸今晏面前,他堂哥的大名,竟完全沒有威懾力!
而且,陸今晏的身手,也太可怕了。
他手中的鐵锨,都還沒有派上用場呢,他就已經(jīng)被他揍得爬不起來了!
抓著鐵锨,心中畢竟會有幾分安全感。
鐵锨落地后,二虎顫著指尖,就想抓住它。
只是,他還沒抓住這把鐵锨,陸今晏就接連幾腳踹過來,他覺得自己的肋骨至少斷了三根。
他疼得如同觸電一般抽搐,好一會兒連手都無法抬起來,根本就不可能抓住那把鐵锨。
看到二虎被虐得那么慘,鐵柱等人嚇得不停地倒抽冷氣。
可若是他們拋下二虎不管,張振那么疼二虎,他肯定也饒不了他們!
他們正進(jìn)退兩難,就聽到了張振的聲音,“二虎!”
見張振帶了三個民兵過來,鐵柱等人瞬間又底氣十足。
雙拳難敵四手,張振在十里八鄉(xiāng)又是出了名的能打,他不信他們這么多人,還虐不了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有了底氣后,鐵柱臉也沒那么慘白了。
他中氣十足地大吼一聲,就往陸今晏身上撲去。
見來了這么多人,宋棠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她有些擔(dān)心陸今晏會吃虧。
可她不會打架,幫不了他什么忙。
她能做的,就是躲得遠(yuǎn)一點(diǎn),不拖他的后腿。
事實(shí)證明,鐵柱太過自信,也低估了陸今晏的實(shí)力。
鐵柱吼得是挺大聲的,但拳頭太軟了。
他揚(yáng)起的拳頭,都還沒砸到陸今晏身上,就直接被他一腳踹飛。
鐵牛、狗蛋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們被陸今晏揍得滿地找牙,后來陸今晏一腳踹過去,鐵牛更是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張振帶來的那三個民兵,平日里在村子里是挺拽的,但在陸今晏面前,完全不夠看的。
他們?nèi)齻€,很快也被陸今晏揍得連爬都爬不起來。
最初,張振完全沒把陸今晏放在眼里。
他覺得他帶人過來,就是單方面狠虐陸今晏。
誰敢想,他的幾位好兄弟,在陸今晏面前,完全不堪一擊。
張振掌心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