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看著溫思爾的眼睛,那雙杏眸中的目光灼灼,里面似乎盛著憤怒,讓人莫名感覺心臟好像也跟著炙熱起來了一樣。
這是有抱負(fù)的年輕人才有的眼神,縱然她浸染朝堂多年,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種眼神了。
溫思爾不退不讓,一字一頓道:“侯元真將這等大事視為兒戲,只因為失蹤的流民們與他毫無瓜葛,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低賤’之人的下場。他玩忽職守,不過是上場廝殺的人不是他!”
“這種枉顧他人性命的官員存在一日,就是百姓們的災(zāi)難,下官絕對無法容忍!不僅僅是現(xiàn)在,以后下官見到一個就打一個!見到一次就打一次!”
“說的好!”
女皇的忽然出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侯元真不敢置信的抬頭,腦中只盤旋著兩個字“完了”。
“侯元真!你無才無德,作為一洲刺史,不僅沒能及時發(fā)覺徐州城干的異樣,還玩忽職守,數(shù)罪并罰!來人,把他押入大牢,聽后處置!”
立刻就有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侯元真的肩膀,他臉色一白頓時大叫起來:“陛下!臣冤枉啊陛下!您不能只聽信溫承明的話——陛下——”
但是任憑侯元真再怎么喊叫,女皇臉上都沒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溫思爾冷冷看著慘叫著被拖走的人,亦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直到大殿安靜下來,女皇看著溫思爾,聲音也放緩了一些,“起來吧,你受苦了,我們朝中正是需要你這樣敢于做事之人?!?
溫思爾適時的露出一個靦腆的表情,“陛下謬贊了?!?
女皇威嚴(yán)的目光掃向眾人,沉聲道:“這次徐州城茲事體大,大理寺和刑部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務(wù)必徹查此時,與此事相關(guān)的人,絕不姑息!”
“是!”
朝會進(jìn)行了很漫長的時間,包括述職和各種安排事宜,因為事情比較嚴(yán)重,所有由大理寺和刑部兩方一起介入,溫思爾還掛了個監(jiān)察的職位,主要就是因為他是主要調(diào)查官。
只是大理寺和刑部向來不太對付,這件事估計還有的一陣磨。
等到徹底結(jié)束之后,溫思爾感覺自己的雙腿站的都有些麻了,弗一出宮門,就見國公府的馬車慢慢停在了她的面前。
溫思爾的眼睛微微一瞇,車夫?qū)χ辛藗€禮,平板道:“大少爺,請回府吧?!?
她緊緊抿了抿唇,知道這是溫慶墨要見她。
溫思爾吐出一口氣,還掛著臉上的笑容,上前掀開簾子鉆了進(jìn)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走吧?!?
馬車搖搖晃晃,很快就到了府上,溫思爾下了馬車,便有下人來接引她,溫思爾知道,這明面上是接引,其實是逼迫她早點去見溫慶墨。
一路引著溫思爾到了溫慶墨的書房,她撩了撩袖子,敲門走進(jìn)去,溫慶墨此時正站在窗邊看著窗外,因為背對著溫思爾,所以看不清表情。
不過溫思爾猜測他的表情也不會很好就是了。
聽到動靜,溫慶墨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叔父?!睖厮紶枖肯滤械谋砬椋辛艘欢Y。
果然,溫慶墨那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此時看起來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