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錦寧在心中嘆了口氣:我沒有覺得為難,之前分床而睡只是擔心壓到王爺?shù)膫?后來雖然您傷口痊愈了,可我們都習慣了彼此分開,我就也沒有想著改變。
她頓了一下才道:我這就搬過來。
不一會兒,阮錦寧就把自己的被子和枕頭搬了過來。
為了讓裴云之起夜的時候方便一些,他一直都是睡在外面的。
阮錦寧只能從床尾跨過他的腳挪到床里。
正準備鉆進被子里,眼角余光卻不經(jīng)意地撞進了一雙好奇的眼睛里。
阮錦寧:……
她假裝看不到,默默躺下。
過了一會兒睜開眼,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合上了眼睛,她才松了口氣。
第一次和男子同床共枕,有點尷尬。
她以為自己會尷尬的睡不著,不過她白天用腦過度,沒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到身側(cè)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裴云之才睜開了眼睛。
他側(cè)過頭,專注而貪婪地看著那人的容顏。
她長得極美,皮膚白皙透亮又裹著淡淡的粉色,唇瓣不黛而朱。
別看她平日里總是做出一副端莊嚴肅的表情,但其實她的容貌稱得上嬌媚,若是她想,一顰一笑都能化作勾人的鉤子。
光是看著她安靜的睡顏,聽著她淺淡的呼吸,他就覺得心口脹脹的,十分滿足。
看著看著,他也有了睡意。
只是不知在他睡著了以后,能不能有幸入了她的夢
眨眼間,就到了出發(fā)進京的日子。
容州地處極北的北方,過了夏日之后,天氣一天比一天涼。
只是短短幾日,夏日的衣服便不能再穿了。
阮錦寧命人在馬車里備上了毯子、棉被之類的保暖之物,甚至還帶了幾個手爐,卻依舊覺得不放心。
裴云之看著她忙來忙去的模樣,微微一笑:王妃,本王不是泥娃娃。
我知道王爺不是泥娃娃,不過是有備無患罷了。
她做夢都想著重新殺回宴京,想著再次見到那些人。
阮丞相,阮靈珠,還有……宸王。
按理說,在這即將回歸的時候,她應該是興奮的,激動的,滿懷仇恨的……
可真到了這一天,她想的更多的,卻是——
容州距離宴京有千里之遙,這一路的舟車勞頓,他受不受得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萬一他在路上生病了怎么辦
路途中的吃食肯定不比在王府的時候細致,他吃不慣怎么辦
不過此時她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想歸想,她卻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忽然,遠處傳來了轱轆轆的車輪聲響,一輛低調(diào)的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前,薄今時掀開簾子,多情的桃花眼先是看了阮錦寧一眼,才對車廂內(nèi)的裴云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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