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靠近的,都死了。
“袁成海對四娘如何?”
聶三娘直直盯著秋蘅:“鵲兄弟,你直說你的想法?!?
“倘若他對令妹尚可,你何不尋上門去——”
“不行,那不是讓三娘羊入虎口!”陳三脫口反對。
聶三娘眼神有了變化:“鵲兄弟的意思是——”
“你是四娘的親姐姐,丟了妹妹找上門去在情理之中。袁成海肯定不會放人,那你正好不走了,要陪著妹妹,照顧妹妹啊。”秋蘅頓了頓,強(qiáng)調(diào),“當(dāng)然前提是袁成海對四娘還算在意?!?
狗賊在意妹妹嗎?
聶三娘回想著進(jìn)京路上,窺見袁成海圍在四娘身邊說笑,四娘如脫線的木偶動也不動,覺得他是在意的。
至少目前還在意。
“好,我去!”聶三娘很快下定了決心。
“三娘!”陳三有些急,“那你不是也陷進(jìn)去了?狗賊要是欺負(fù)你怎么辦?”
聶三娘十分淡定:“狗賊要對我有意,當(dāng)時就一起搶了?!?
陳三沒了話說。
“我留在四娘身邊之后呢?”聶三娘認(rèn)真問秋蘅,“尋機(jī)下手?”
她能判斷出眼前遮擋著面容的人很年輕,卻比他們這些一直蠻干的有想法許多。
秋蘅搖頭:“必須放下直接動手的念頭。你為了妹妹尋上門去,袁成??赡懿辉诤醵嘁粋€你,但一定會防備你近身。他這般惜命,不是單對你如此,而是對任何人?!?
“那我能做些什么?”
“如我剛才說的,去了解他身邊的人。既然袁成海不好對付,或許能通過旁人找到機(jī)會。”
聶三娘點頭,眼神發(fā)亮:“我明白了。”
“那我們呢?”陳三問。
“三位先蟄伏吧。刺殺袁成海難,但以你們的身手,藏匿自身應(yīng)該不難吧?”
繁華富裕的都城有太多人,而不設(shè)宵禁打破了坊與市的界限,走街串巷的貨郎,來來往往的行商,燈火通明的夜市,通宵達(dá)旦的勾欄……在帶動了熱鬧的同時,也方便了一些不能見光的人行事。
這樣的環(huán)境,有藏身的便利條件。
之后商議了一些細(xì)節(jié),秋蘅向四人道別:“我先走了,等你們的消息。”
“鵲兄弟——”陳三喊了一聲。
秋蘅看向他。
陳三指指自己的臉:“我們還不知道你的樣子呢,以后合作會不會不方便?”
到這時,陶大和一直沉默的劉二也露臉了,只有秋蘅還遮掩著真容。
秋蘅聞抬手,觸了觸臉上的黑巾:“四位記住我叫鵲,記住我的聲音就行。我暫時不方便露出真容,抱歉。”
陳三皺眉:“這不公平啊?!?
他這可不是發(fā)泄情緒,而是就事論事。
“公平的?!鼻镛坎粠Щ饸饣卮穑碇睔鈮?,“你們已無路可走,而我有家有身份有退路,要我和你們一樣才是不公平。”
陳三沉默了。
陶大拱手:“鵲兄弟說得是,那就按計劃行事?!?
秋蘅擺擺手,在四人目送下幾個起落,翻出了院墻。
良久,陳三感嘆:“這個叫鵲的家伙,輕功真好?!?
“今晚遇上他,是咱們的運氣。陳三,你以后客氣點?!碧沾箝_口。
“知道了。三娘,你真的明日就去?”
“嗯?!?
“萬一——”
聶三娘聽煩了:“別廢話了,萬一袁成海懷疑我另有目的,要取我性命,那就死唄。那么多人不都死了,多我一個不多,怕死就不會在這里了?!?
“誰怕死了?!标惾上聛?,被濃郁的青草味包圍,仿佛回到了少時與兄弟們一起放牛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就喜歡這么躺著偷懶。
“只怕狗賊不死……”年輕人喉嚨發(fā)緊,聲音低下去。
只怕狗賊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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