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海見過各色美人,眼前少女或許不是最美貌的,卻格外勾他心動。
一個送上門的勛貴之女——只要想到她的身份,袁成海就心癢難耐。
他向前走了一步,聲音帶著笑意:“是秋六姑娘吧?”
秋蘅看向走近的人。
離得還不夠近,兩個護衛(wèi)更是緊隨左右。
她當然不會直接動手,也不需要直接動手。
“是?!鼻镛空f著,往慧娘身邊靠了靠。
慧娘對這方面素來敏感,忙道:“老爺,妾送秋六姑娘出去?!?
“你送吧?!痹珊T倏辞镛恳谎郏蟛较蚯白呷?。
眼下這小美人兒還是不知根底的野花,急不得,任何時候他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比如四娘,里屋根本不會出現(xiàn)尖銳之物。每次過去都有侍女把四娘戴的簪釵等物收走,完事后他也不會睡在四娘身邊。
這些年的好日子他恨不得過上幾百年,可不能一時大意葬送了。
袁成海這般想著,去了聶四娘那里。
許是萬事太周全,他如今反而更貪戀有點刺的花兒。四娘這樣不情愿的是,秋六姑娘那樣不好攀折的亦是。
慧娘把秋蘅送上馬車,暗暗松口氣。
老爺看秋六姑娘的眼神讓人不安,該不會真如麗娘說的對秋六姑娘動了心思吧?
真要如此,可是造孽了。
“秋六姑娘,等香好了傳個話,我讓人去拿?!?
“好?!鼻镛奎c點頭,彎腰進了馬車。
車夫揮動鞭子,馬車漸漸遠了。
慧娘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輕輕搖頭。
以后可不能請秋六姑娘到家里來了,不然糟蹋了小姑娘不說,院子里真添了這么個高門貴女,她們恐怕都要失寵了。
車廂中,青蘿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少女,終于忍不住開口:“姑娘,婢子斗膽,有話要說?!?
秋蘅睜開眼,眼神溫和:“你說?!?
青蘿輕吸一口氣,為自己壯膽:“姑娘,那袁大人名聲極差,今日一見也不似清正之人。您頻頻去袁家,會吃虧的?!?
她想不通。
姑娘是未出閣的大家貴女,與袁成海這樣聲名狼藉的人扯上關(guān)系,不怕壞了名聲嗎?
這么久相處,姑娘行事雖莫測,人卻極好,對她們從不苛待。連她這樣的丫鬟都聽說了有義士冒險貼麻紙的事,她不愿看到姑娘因那百姓咒罵的奸賊名聲受累。
看出青蘿的擔憂,秋蘅一笑:“那以后不去了。”
今日遇到袁成海顯然不是巧合,而這無疑引起了慧娘的顧忌,以后慧娘應(yīng)該不會請她登門了。
好在她想做的已經(jīng)做了。
至于名聲,若能完成她要做的事,名聲又算什么。
“姑娘——”青蘿有些不信。
她一提就說不去了,姑娘好敷衍。
秋蘅失笑:“真的不去了,你別擔心?!?
青蘿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婢子是怕傳出去對姑娘不好?!?
“這兩次去袁家都沒大張旗鼓,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除了皇城司那樣特殊的衙署,不會有人注意的?!?
便是皇城司,能留意到她恐怕也是因為薛寒。
秋蘅用來寬慰青蘿的話其實沒錯,誰知很快就被打臉了。
風風語是先從外頭起來,傳入老夫人耳里的。
“去把六姑娘叫來!”
秋蘅這幾日專心制香,一直都在冷香居,隨著老夫人派來的婢女去了千松堂,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風雨欲來。
“祖母?!?
看著屈膝行禮的孫女,老夫人一拍桌幾:“你給我說說,前幾日去了哪兒!”
這個死丫頭,動不動打著買香的名義出門,竟然跑到非親非故的高官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