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在空蕩的山谷里吹得‘呼呼’作響。
就像是妖風在作怪一般,讓所有人踏入山谷里的兵馬,都忍不住的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修建軍怎么一個都不見了?”
經(jīng)過一夜的拼殺,已經(jīng)甚是疲累的張廷氿看著空無一人的山谷,心中升起狐疑。
楊七郎:“也許是,都還未上值吧?”
張廷氿:“不對,是根本沒人!”
“平日里就算未到上值的時辰,也會有人交替接班的值守?!?
“現(xiàn)在皇陵入口,根本沒有人影!”
“而且我們這么大動靜的出現(xiàn),也沒有人出現(xiàn)詢問,連看守都沒有一個。”
“太古怪了!”
段容時:“小心?!?
楊七郎立即高喝:“所有人,警惕!”
恰在這時,楚帝幽幽醒來。
昨晚他是被綁在青陽子身后的馬背上的。
所以此刻起來渾身劇烈酸痛不止,只覺一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看到自己正身處皇陵山谷,又抬頭看向已經(jīng)歸來的段容時三人,他不由緊皺眉頭。
“這是怎么回事?”
“朕,怎么會到此處來?”
楚帝揉著痛到快要裂開的額角,身上戾氣漸起。
張廷氿趕緊回道:“回陛下,此事說來話長,昨晚是青陽子道長還有臣等將您從山寨里救出?!?
“現(xiàn)在山寨的人馬一路追擊我們,臣等本想到最近的皇陵前來求援修建軍,誰知昨晚半夜被一路緊咬廝殺,所以直到剛剛我們才進入皇陵山谷?!?
“但臣等也是剛剛來了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修建軍,一個都不見了?!?
楚帝驚愕不已:“一個都不見了?”
他重重地喘著粗氣,暴怒之下又想要抽劍殺人,奈何與自己同騎的青陽子身上連個匕首都沒有,更別提什么刀劍了。
“混帳!”
楚帝一掌就將青陽子給掀下了馬。
若非段容時緊急彎腰出手將青陽子給一掌撈了起來,那受了驚慌的馬兒就已經(jīng)踩在了青陽子的胸膛之上。
青陽子搖搖晃晃站穩(wěn)了腳,心里頭已經(jīng)將宗政朗日這個暴君給罵了千百遍。
最該被千刀萬剮的暴君,怎么死都不無辜。
好歹他青陽子也是名義上救了他的,他即不念恩情也就罷了,還直接眼也不眨地打算殺人。
若是馬上有劍,只怕自己的頭顱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掉了。
看到青陽子的遭遇,楊七郎和張廷氿也變了臉色。
而那馬兒受了驚,楚帝一時不慎也給跌落馬背。
好在他自己反應迅速,一滾從馬蹄下逃了生。
楊七郎這才反應過來,飛身上前迅速將馬兒控住。
張廷氿則趕緊跳下馬背,上前喊道:“陛下!”
“陛下您沒事吧?”
一邊喊著,張廷氿將身上的刀快速解下并丟得遠遠的。
楚帝捂著胸口坐起來,直接吐了一口血。
“你們……”
他抬頭看向眼前三人,眼里已經(jīng)盛滿了殺意。
段容時還高高坐在馬背上,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陛下息怒?!?
“屬下三人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才從大梁歸來,還未來得及向陛下復命,便聽到了陛下帶著臣的夫人一起失蹤在了陛下著火的密室里?!?
“現(xiàn)在陛下人,臣等也找到了。臣斗膽敢問一句,陛下,臣的夫人呢?”
楚帝在張廷氿的攙扶下狼狽站起身來:“大膽!”
“李五,你這是在懷疑,是朕將你的夫人藏起來了嗎?”
“朕還想問責于你,你的夫人膽大包天竟然膽敢行刺于朕!”
“此事,你又該當何罪!”
段容時:“陛下是想殺了臣?”
“也好,大梁月貴妃的尸骸,陛下這輩子也別想得到?!?
聽到李五竟敢說出這種話,楊七郎和張廷氿都急得差點跳起來。
他是瘋魔了?
不是根本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他那夫人嗎?
怎么現(xiàn)在還敢用清月公主的尸骸威脅楚帝?
他是真的想尋死呢?
“陛下——”
張廷氿一邊給李五擠眉弄眼,一邊想要替他解釋,就有先鋒軍急匆匆前來急報:“皇上——”
“三位大人——”
“是秦王,秦王帶著大批的兵馬朝著咱們追擊來了!”
所有人大吃一驚:“秦王???”
“怎么會是秦王?。俊?
“你可看清楚了?”
楊七郎:“昨晚天色太黑,對方主帥又一直沒有現(xiàn)身。原來竟然是秦王!”
“難道秦王就是山寨逆賊的頭領,他就是綁架皇上的真兇不成?”
張廷氿:“有什么不可能的?也只有他才能對皇宮了如指掌,還能在所有人面前將陛下偷出宮去?!?
“而且,也許只有他才知道假山下面還有一個通往陛下密室的密道!”
楊七郎:“他想造反?”
“想,想謀朝篡位?”
這話一出口,現(xiàn)場一片死寂。